乌鸟

*原著向，长篇HE。

*外神之战过后，跌落了位格的阿蒙被强制寄生于克莱恩的分身周明瑞身上，迷惑不解的两人渐渐发现前方有一堆迷雾等着他们拨开。

 

*未来的设想源于第七卷三十三章之前的内容（贝尔纳黛登岛前），如果观看时发现和原著设定有极大出入，那不用怀疑，是我在被疯狂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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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周明瑞和阿蒙在家练习了几次，现在阿蒙已经可以自由快速地在周明瑞操纵时之虫灵体之线的时候化形了。

 

周明瑞又去了一趟勇敢者酒吧，那里的非凡者聚会还在继续，只是周明瑞没买到他想要的空间口袋，只买到了一个纸人衣服。这个物品可以将真的衣服变为纸人。这样一来，起码阿蒙化形的时候不会赤裸着身体。

 

和休见面的时候，阿蒙还是不出现比较好。

 

休没让他们等多久，在周明瑞看到《每日观察日报》第五版收购广告的第二天，他如约来到了贝克兰德律师学校的校门口。

 

休还是一身劲装，周明瑞现在的脸为他吸引了不少目光，休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周明瑞就自动自觉将身边的女性请走了。

 

周明瑞现在的脸是上次特意为休变出来的，十分英俊那张。

 

休觉得对方去做个杂志男模也不是问题，当然鉴于上次对方的变脸能力只怕这张也是假的。休上次回去后特意调查过了，贝克兰德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审判小姐。”周明瑞依旧有礼貌地行了个礼。

 

“我们走吧。”休没有在前面带路，而是和周明瑞保持着并行，她还没有把后背无防备地交给对方的打算，即使她直觉对方的序列没自己高。

 

她们上了马车，打车到了城市边沿，这里还没到郊外，可是很多郊外别墅的必经之路。这里有个紫罗兰酒庄，专门供应中高档的葡萄酒，在业内被称为是贝克兰德的卡洛德。

 

卡洛德是因蒂斯香槟省的一个酒庄，以葡萄酒闻名。

 

她们走进酒庄的时候，刚好有个女职员拿着一份资料和前台说着话，周明瑞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对方是黛西。她的气色说不上多红润，但是精神抖擞，明显是已经摆脱了病魔的纠缠。

 

周明瑞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个酒庄有卖酒的会馆，有酿酒的酒场，也有供客人品酒的独栋酒屋。

 

休推开了其中一间酒屋的门，示意周明瑞先进去。

 

酒屋内有一个夹层，有个人影倚靠在夹层的栏杆上。她微卷着的褐发披在肩上，淡蓝色的眼睛淡然地望着楼下，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根卷烟，薄薄的白烟正从她的嘴巴吐出。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个慵懒的女人一定十分沉稳淡定，再加上地理位置一高一矮，这种天然的压迫感会让人慌了神。

 

可正在恢复记忆的周明瑞不是谁，他很清楚对方什么情况下会露出真面目。他甚至生出了现在把脸变成格尔曼去吓唬佛尔思的恶劣念头，说不定能把佛尔思吓得立刻立正，把烟都丢了。

 

“魔术师小姐，日安，你不下来和我详谈吗？”

 

“我觉得这个距离挺好的。”佛尔思把卷烟按灭，“你好像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请问乔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佛尔思直接把周明瑞的名字喊出来了，以此无声诉说着自我介绍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就不用做了。

 

“他们没一个喊对你名字的。”阿蒙在周明瑞脑内嘲笑着，虽然周明瑞一直没有回答他，可阿蒙其实时不时在周明瑞的脑中说着话。

 

找佛尔思的说词，周明瑞早就想好了。

 

“与其说找你，不如说我找的是另外一个人——世界，或者我应该精准一点，我要找的是格尔曼。请问现在魔术师小姐，可以下楼了吗？”

 

“你找他做什么？”开口问道的却是站在一旁的休。

 

“想知道，怎么也得给点诚意吧，魔术师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想交谈的样子。”

 

佛尔思直接撑着木栏，就从夹层纵身一跃。她的身体刚飘出半空，就一下闪现，直接闪现到周明瑞的对面。

 

“魔术师小姐你好，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周’。”周明瑞半弯着腰把手伸出，显然要和佛尔思把自我介绍补上。

 

佛尔思进退为难，伸手随意握了握就挣了开来，意外的是她的警惕没有任何作用，似乎对面这个人真的只是想和自己打招呼。

 

“魔术师。”佛尔思回了一句，她没演多久就有点累了，她现在就想躺回夹层上面的那张大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慢悠悠地写新书。

 

成功骗到身体接触的周明瑞心情大好，记忆海雾的飞散，证实了肢体接触就是那条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虽然这个条件好像过于简单，但现在重点的不是享受解密的过程，而是获得解密结果，所以周明瑞巴不得条件能再简单一点。

 

“格尔曼先生失踪了，他是我们眷者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他的失踪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他是我们和伟大的愚者大人最主要直接的沟通桥梁，他的失踪让人担忧。”

 

周明瑞选择说要找格尔曼，是因为如果只是他找不到，塔罗会能找得到还是很合理的。以他现在恢复的记忆看，眷者和塔罗会之于克莱恩是不相等的存在，塔罗会的地位要更高一层。

 

“而我之所以指明要找魔术师小姐你，是因为他曾经和我提到过他可能会找你借一样东西，我猜是一本旅行笔记。”

 

周明瑞没有将莱曼诺旅行笔记的名字说全，透露太多消息不符合格尔曼那个人设的风格，所以如果是格尔曼和他提起过，周明瑞是没可能知道那么多的。

 

“他没有找我借过。”佛尔思皱了皱眉。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有说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提供更多的证据证明你是真的眷者吧。”

 

现在休和佛尔思站在一边，周明瑞站在一边，隔了一段距离。周明瑞走到他附近的一张沙发边直接坐了下来。坐着比站着更不方便动手，他的这个举动是为了降低对方的心理警惕。

 

佛尔思看了一眼，止住了自己也找张凳子坐一下的冲动。

 

“小丑天使？格尔曼当时的事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猜佛尔思女士的小丑天使应该是取材自格尔曼的。”

 

佛尔思回忆起那段赶稿的日子，当时的那股苦闷似乎又满溢了出来，其实对于她来说，格尔曼的失踪说不定是好事。当然她就随便想想，并没有真的这样认为。

 

然后她又发现了对方现在称呼自己的是真名字，看来对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不过想想也是，对方连书都知道了，即使佛尔思写《小丑天使》的时候用了笔名，可背后真正的作者并不难找。

 

“这只是一种联想，有足够的证据就可以推出的猜测。”休插口道。

 

“啊，对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先说这个的，我相信说了这个更容易让你们相信我。‘世界’坐在青铜长桌最下方的位置。”

 

休和佛尔思听闻，眼神都变了。

 

“世界一开始并不是固定由谁充当的，我想格尔曼也和你们说过，我有幸代表大家参与过一次，可惜后面就固定下来了。而没有愚者大人降下的神谕，我是不能参与到塔罗会的。”

 

周明瑞这句话还暗藏了一个潜意思，他不能向愚者申请参加，而是要等愚者的神谕，所以他和愚者之间的沟通是单向的，这也是为什么周明瑞不能通过愚者找世界的原因。事实是他现在也的确联系不上本体。

 

无论是塔罗会的时间，还是世界坐的位置，再加上上次的无暗十字，周明瑞说的话都挑不出问题来。

 

“佛尔思，怎么不邀请客人上来品酒呢？”

 

楼上忽然传来一个女声，然后楼梯方向，有一个拿着红酒瓶的女性在慢步走下来，她个子高挑，金长发被优雅地盘起，她的眼睛宛如翠绿宝石熠熠生辉，和她眼睛同色系的各种首饰看上去更是价值连城。

 

甚至不用这位女士开口自我介绍，周明瑞就立刻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奥黛丽·霍尔，塔罗会最初的两位成员之一，代号正义。

 

刚进门周明瑞就用灵体之线排查过，当时他没有发现楼上还有一个人，看来是对方用了什么办法将自己彻底隐藏。

 

而随着记忆飞散，周明瑞确认了一件事情，接触一个塔罗会成员解锁相应记忆的时候是不需要特定的顺序的，因为佛尔思和休，周明瑞的接触顺序都是先知道名字，然后见面，最后肢体，所以周明瑞曾经怀疑过要先知道名字。

 

“乔先生你好，你可以称呼我为正义。”奥黛丽隔着一段距离行了礼，周明瑞也不好再次像佛尔思那样强求对方和自己握手。

 

奥黛丽拿着红酒走到吧台旁边，倒了两杯，然后举着酒杯向周明瑞走来。坐着等别人给自己斟酒，显得过于傲慢了，于是周明瑞站了起来向奥黛丽走去。

 

“这酒看着挺不错的。”周明瑞脑海中的阿蒙不知何时化身成了品酒师。

 

周明瑞不置可否，酒他是不敢喝的，可接不接又是一回事。恍然间，他有一种精神剥离感，面前的女士依旧面带微笑，她绿色的眼睛让他精神不断放松。就在他握着酒杯的手侵斜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周明瑞的嘴巴动了，一个古老拗口的古赫密斯语单词被轻声吐出了他的唇边：

 

“命运！”

 

紧接着恍惚的人变成了奥黛丽，两人本是正准备干杯的姿势，周明瑞趁着这不到一秒的时间，手腕擦过奥黛丽，肌肤相碰，酒杯上的红酒随之洒到两人的身上。

 

下一瞬奥黛丽的眼睛已经恢复明清，瞳孔由绿变金快速竖起。被盯着，周明瑞仿佛被夹在了竖瞳的狭窄空间里，一动不能动，震慑下本来清醒的脑子变得混乱。

 

奥黛丽不知何时给周明瑞种下了精神瘟疫，周明瑞不可避免地陷入疯狂的状态。

 

几乎是同时，周明瑞听到休的声音。

 

“此地禁止生灵离开。”

 

“此地禁止寄生！”

 

后一句轰得周明瑞发懵。

 

本来他以为不会有打斗。即使有打斗，因为序列不够对方高，自己打不过这件事，周明瑞也早就意识到了。所以在奥黛丽忽然发难的时候，周明瑞才用了时之虫制造出来的符咒“命运”，短暂的命运交换为的不是摆脱这个困境，而是给自己制造触碰奥黛丽的机会。

 

但是她们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被寄生的？

 

阿蒙本来是周明瑞的底牌！

 

周明瑞认为休能力不足以让阿蒙脱离他的身体，毕竟强制寄生是本体的所为，即使是仲裁者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更何况休只有序列3。但他的确感觉到阿蒙在抽离，周明瑞没有犹豫，立刻增加了附在时之虫上的灵体之线，他要让阿蒙立刻实体化，这样他们的联系会变得薄弱，可能可以弱到仲裁不了的程度！

 

“阿蒙。”说话的是奥黛丽，她看到阿蒙的出现并没有继续进攻。

 

一直站在大家身后的佛尔思，双手仿佛将窗帘拉合那样扯动了一下。一片阴影笼罩而来，四周的空间出现扭曲。

 

扭曲，等于漏洞，是最适合阿蒙出手的好时机，可周明瑞没有开放阿蒙非凡能力的使用权限，而是在黑暗袭来的时候抱紧对方，并说了一句。

 

“别动手。”

 

等周明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和阿蒙已经置身在一个地牢里，在周明瑞失去意识的同时，寄生者也不能感知到外界。

 

地牢没有人，周明瑞一边观察着这只有几平米房间的情况，一边为刚刚的事变复盘。

 

佛尔思和休是序列3的半神，而奥黛丽是序列2的天使，如果奥黛丽她们真的要对付自己，自己在一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那说明一开始她们并没有想动手。

 

察觉自己被寄生的一定是奥黛丽，观众对细节的观察向来出色，她之前不出现就是为了躲在暗处观察自己，然后发现了自己有被寄生的可能。

 

阿蒙醒了后没有动，而是一直躺在床上，他以为自己恢复感知时不会拥有躯体。周明瑞竟然没有把自己收回去，让他有点意外。

 

“她们应该是怕你深度寄生了我，看来你在塔罗会也不受待见。”

 

看了一圈，这地牢除了那张床还有在角落的一截蜡烛什么都没有。周明瑞走了过去坐到床边，他并没有想过逃离，即使在被监禁了的现在，周明瑞还是想维持自己和塔罗会成员的关系，毕竟剩下几名成员，说不定周明瑞还要从她们口中套出来。

 

更何况自己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性命之忧。

 

最重要的是在这地牢，除了已经实体化的阿蒙的灵体之线还连着，周明瑞根本使不出新的非凡能力。

 

“我倒不觉得，刚刚那个‘观众’停手了，就在喊出了我的名字后，怎么看我都很受欢迎。”

 

周明瑞无聊，直接躺到阿蒙的身边，之前他就发现了秘偶也是有体温的，特别是在这个有点阴冷的地牢里，那股暖意特别明显。

 

“所以问题到底出自哪里呢……”

 

记忆海越来越明清，周明瑞忽然醒悟，自嘲一笑。

 

“命运？”

 

奥黛丽打发走了仆人，她现在虽然已经是地上天使，但是霍尔家女儿的身份并没有丢。她们关押周明瑞的地方是奥黛丽名下的别院，同时也是塔罗会在贝克兰德的一个基地。如果可以，其实她们更乐意让周明瑞睡上客房的大床，可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是用上了那个受封印物影响着的地牢。

 

“所以你刚刚是怎么发现乔先生被寄生的。”休当时心里忽然响起奥黛丽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不过她立刻就反应过来对方是靠入侵心灵岛屿来传话。

 

“一些举止，和星星有点像。”发展到后期，伦纳德被寄生这件事已经不再是秘密，帕列斯甚至可以算是塔罗会的编外人员。

 

“不过最重要的，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我曾经使用过‘命运’符咒，我知道那符咒制作的材料里面有时之虫，时之虫可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到的东西，所以我才判断他极有可能被寄生了。”

 

奥黛丽在对付心理炼金会的议员赫温的时候就是靠“命运”符咒反败为胜的。

 

“只是没想到是祂。”虽然阿蒙已经降至序列2，但知晓他事迹的佛尔思还是没直接喊出阿蒙的名字。刚才她用空间隐藏将两人包裹起来后，她还有点难以置信对方是那个阿蒙。

 

“是不是祂，还要等伦纳德回来，如果不是他今天有突发任务，说不定我们还不用把他们关起来。”

 

奥黛丽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她放在手心上看了一眼。

 

“最好是祂吧。”

 

奥黛丽把盒子打开，放在里面的东西就这样展露在三人的目光中。

 

那是一副单片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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