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

*6k，蒙克。

*克莱恩发现分裂出去的灵之虫召唤不回来，甚至融不进身体，祂唯有委托阿蒙处理。

*收录于《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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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克莱恩觉得最近的天空一片阴霾，连那退去了红色的月亮都显得不再可爱。

 

试想祂从以克莱恩身份醒来开始，一路过关斩将，叫板天尊，领七正神，北打堕落母神，西踢欲望母树，哪一步不是步步惊心，可祂从来没有这般无措过。

 

面前的那条透明的蠕虫，伸展着身体。祂感受到克莱恩的目光，特意停了下来，举起上半身，迟疑地歪起了头来。可祂没有粉雕玉琢的外貌，这样一点都不可爱，如果可以，克莱恩甚至想一掌拍死祂。

 

克莱恩捏起小虫，放在手心，祂的手液化再固化，无限地压缩，结果“噗”的一声，那条蠕虫从祂无缝的拳头中飞了出来。

打了个嗝。

 

打出了一条新的虫。

 

两条虫一起打了个嗝。

 

又多出了两条！

 

克莱恩大手一挥，凭空变出一个牢笼将虫子都关了起来。

 

克莱恩很想拷问已经化成非凡物品被丢进杂物堆的欲望母树，是不是在陨落前诅咒了自己。诅咒名为产后综合症，人家孕妇产后漏尿，祂漏虫，还漏得神不知鬼不觉。

 

等祂发现，在身体里面列队报号完一轮，祂已经漏了成千上百条，在廷根、在贝克兰德、在拜亚姆，甚至在阿蒙的裤兜。

等等，阿蒙的裤兜？

 

阿蒙捏着条小虫子，笑嘻嘻地看着克莱恩，说祂第一次知道愚者先生这么迫不及待。

 

神战过后，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阿蒙获得了进入源堡的许可，成为了愚者教派座下名副其实的时之天使，每到周一下午三点就来源堡敲钟，提醒克莱恩要开会了。

 

阿蒙将灵之虫放在青铜长桌上，灵之虫向着克莱恩慢慢蠕动。

准点一到，阿蒙分出两个分身变成钟与锤，轻轻一敲，塔罗密会准时召开，塔罗会员咻咻地出现在各自的座位上。

 

在奥黛丽轻快的“愚者先生，下午好！”的招呼声中，灵之虫终于翻山越岭达到终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上克莱恩的手臂，结果没融进克莱恩的体内，而是反身一滚，百脚朝天摔倒了。奥黛丽的声音停了，众人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看了过去，灵之虫的百只脚在努力，可祂圆滚滚的身体怎么也翻不动。

 

克莱恩大手一挥，留下一句择日再议，切断了所有人的联系，唯独阿蒙还留在这里。

 

似乎看出克莱恩的疑虑，阿蒙主动开了口：“愚者先生漏虫，漏出一个洞了，我看见漏洞莫名兴奋，不小心就钻了。”

 

还程序员找bug呢，克莱恩很想掀开阿蒙的尖顶软帽，看看里面的发际线有没有后移。克莱恩没忍住一掌拍向了灵之虫，把蠕虫拍成了一滩。然而在祂抬起手的下一秒，一堆虫子接二连三地从掌心飞出，砸得翻肚的灵之虫百脚一蹬，晕死在了原地。

 

克莱恩一边收拾着漏出来的虫子，一边哀叹。

 

漏虫就算了，找到还暂时融合不回来；融合不回来就算了，最麻烦的是克莱恩发现自己感应不到分散的灵之虫的具体所在，只有一个模糊的范围。

 

灵之虫对于别人来说简直是香饽饽，一想到自己可怜的流落在外的灵之虫，很可能要被丢进坩埚里，被熬制魔药或者非凡物品，克莱恩身体里的每一条虫都开始了颤抖。

 

而现在要是克莱恩将自己崩开，分散去找，祂怕崩完就一直只能在虫堆生活了。

 

“愚者先生要不要雇佣我帮你捉回来？”

 

时之虫每一个分身都是独立的个体，能变成人型，而且阿蒙们分布世界各地，最重要的是偷盗者和占卜家两条序列相近，基于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时之虫的确很容易就能找到灵之虫。

 

“雇佣？”克莱恩很想说这是祂派给阿蒙的任务，然而虽然祂们名义上是上下级，但是阿蒙不给自己捣蛋，克莱恩就偷笑了，根本没想过命令阿蒙做这些。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听到亚当名言，克莱恩就想将阿蒙打包丢回给亚当，可是上次祂尝试过，只换来亚当一句“嫁出去的虫，泼出去的水”，搞得克莱恩不知道感叹亚当没有忘记旧世记忆好，还是吐槽俗语不能乱用好。

 

“那报酬是什么？”

 

“每捉到一条，愚者先生完成我一个愿望？放心，不会涉及信徒，不会危害别人，不会损害教派利益。”

 

这个条件听着很不靠谱，但是克莱恩刚想敲桌子思考的时候，食指莫名断出来了一条虫，让克莱恩不得不屈服。

 

克莱恩重新长出了食指，将面前的虫丢到一旁的虫堆囚笼里面，用力地敲了敲桌面，满意地看到这次没有漏出新的。

 

“成交。”

 

02.

 

阿蒙发动了时之虫分队，开始满世界地找虫，可能灵之虫上辈子属猫的，所以总躲在奇奇怪怪的狭窄缝隙里。

 

一半的灵之虫被阿蒙通过各种方法带回了源堡，一半的灵之虫虽然时之虫找到了，但人形进不去那些缝隙，只能通过虫形去触碰。

 

灵之虫位格碾压时之虫，都是圆鼓鼓的虫，时之虫根本斗不过灵之虫。时之虫们只能苦哈哈地给阿蒙打报告，自家的媳妇不愿意跟自己走，当然阿蒙没有如实转达媳妇这两个字，祂真这样说，到嘴的媳妇绝对丢下剩下的几百条时之虫，连夜跑路。

 

“祂们可能想在那些奇怪的位置告老归田，愚者先生可以当是减肥成功。”

 

“我觉得你减肥比较成功，你能不能把你的‘肉’收回去。”

 

克莱恩艰难地从面前那堆虫子里挑着虫，每一团十二环节的虫子里面能找到一条可怜无助的半透明虫子。

 

毕竟找不到自己专属灵之虫的时之虫，只能展开虫虫争夺战了。

 

“愚者先生，你放心，祂们归隐田园不会觉得寂寞的。”

 

“因为你的时之虫会陪着？”克莱恩基本能想象到阿蒙想说什么。

 

“祂们会双宿双栖，幸福美满。”

 

克莱恩终于拯救到那虫团子里面的灵之虫了，祂正瑟瑟发抖，没有半分旧日分身的模样。克莱恩将蠕虫紧捏在指间，想以此来惩罚祂的丢面，然而一阵疼痛从腰间传来。

 

克莱恩看了一眼虫子，虫子依旧无辜地扭动着。克莱恩再次尝试将蠕虫融合，再次失败。克莱恩感应了一下，立刻找出了分散在所有世界角落的灵之虫，祂们不是在被时之虫蹭着，就是在被时之虫拱着。

 

事态变得严重了。

 

虽然几千份不同分身身上的感官共享到克莱恩身上，绝不会让克莱恩失控，可如果在遇险时刻不能将分身立刻收回，这个共感便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分身出事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本体。

 

阿蒙还在喋喋不休地祝福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平日克莱恩听到阿蒙说这个，早就打过去了，此刻却脸露难色。

 

阿蒙没受到预想中的攻击，想来是刚刚某一句话触动到了克莱恩，于是略加思考，阿蒙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时之虫也不是完全带不回灵之虫，愚者先生，你也知道如果祂们互相融合，就谈不上位格不位格了。”

 

从世界各处传来了灵之虫躲不开时之虫骚扰的挣扎声。答应了也是被阿蒙骚扰，不答应也是被阿蒙骚扰，克莱恩心如死灰地同意了这个方案。

 

融合过程，克莱恩根本不愿提起。祂只想感谢源堡能随时调动灰雾，不然祂连下午三点的会议都不想开了。

 

一是祂不想看到阿蒙炙热的眼神，二是祂不能让成员看到祂现在的神情。

 

融合，简而言之就是时之虫进入灵之虫，而这个进入，和人类生命大和谐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祂现在就像和阿蒙在世界每一个角落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还是在下属面前，旧日也是要脸子的！

 

最可恶的是，这个会议，阿蒙还频频找自己说话，一声声愚者先生地呼唤着，仿佛触感还不够，得给祂加上点听感。

 

在克莱恩忍不下去，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想开骂的那瞬，身体深处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异样的快感。

 

愚者先生歇菜了，咳嗽了两声，硬是只憋出了两句。

 

“你们继续。”

 

“我当然会好好继续，愚者先生~”阿蒙抢答。

 

阿蒙位置的灰雾浓郁了起来，其它成员向阿蒙提问的时候，阿蒙的回答全部通过纸张浮现在大家眼前。

 

管理员愚者对恋人牌实施了禁言。

 

03.

 

旧日已经不是人类的形态，旧日是没有头的，可克莱恩现在的确感觉到头疼。

 

面前这堆七嘴八舌叫着自己“阿父”、“爸爸”等等的孩子，就是万恶之源。祂们有的长着阿蒙的脸，有的长着克莱恩的，还有格尔曼、道恩、梅林，甚至周明瑞。

 

周明瑞？其他脸就算了，周明瑞这个秘密，克莱恩还不打算被人发现。

 

克莱恩一个眼神看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吓得立刻换了张脸，祂先是把脸捏成克莱恩的样子，但克莱恩的眼神更凶恶了。祂只能偷瞄向另一旁的阿蒙，飞快地将眼睛换成阿蒙的模样，又对嘴巴修整。祂的手艺一看就不佳，哪个五官都只捏了个七八分相似，让长相意外地像混合了阿蒙和克莱恩的特质。

 

孩子快被克莱恩吓哭了，克莱恩本能般地变出冰激凌递了过去，等快给到的时候，祂才惊醒，这孩子可是时之虫灵之虫混合出来的，虽然自己善良正直，但有阿蒙的基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次诈骗。

 

孩子的眼睛又红了，眼见泪水就要掉下来，克莱恩认命地给对方递了冰激凌。多亏某爱吃冰激凌的命运天使，别的不说，克莱恩变出来的冰激凌绝对一绝。

 

因为克莱恩收不回灵之虫，连带阿蒙也收不回时之虫了，阿蒙以身体被掏空，极度虚弱为借口，赖在源堡不走了。

 

唯一的好处是，在源堡克莱恩终于可以和所有灵之虫取消共感了。

 

克莱恩之前幻想的虫堆生活没过上，孩子堆外加人形挂件的生活倒是过上了。

 

愚者有百只触手，每一只上面都有一串孩子在玩举高高，害祂分不出精力来阻止阿蒙对自己又搂又抱。孩子每次见状都把手捂在眼前，哇哦一句，说这是乖孩子不能看的画面，更有甚者，还会跑来拉克莱恩的衣角，问自己的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世。

 

克莱恩自然不会理会，但某日，在祂处理着事务的时候，某熟悉的感觉在体内升起，祂立刻蹦起来。好一个阿蒙，搞不到自己，就跑去搞自己的虫！

 

毕竟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克莱恩找到阿蒙的时候，脸都快红得滴血了，果不其然祂面前又多了几个孩子。

 

“祂说想要弟弟。”阿蒙毫不犹豫地指向身边的一个小孩子，这个孩子颤颤巍巍，正是吃过冰激凌的那一个。

 

虽然孩子应该是千年虫了，但三岁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了，克莱恩转头就要对阿蒙开骂。阿蒙和刚被他弄出来的三四个小阿蒙，一起低着头委屈。

 

阿蒙是真的千年虫了，但这演技，加上身边那三四个可爱的生物，克莱恩心软了。克莱恩自我安慰，养阿罗德斯，一块镜子养几年都能养出感情，更何况阿蒙。

 

“下次不准再弄我的虫。”

 

阿蒙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我下次直接搞愚者先生？”

 

还学会得寸进尺了，就在克莱恩发怒之前，好几个孩子跑过来抱住了克莱恩的触手。

 

“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我们错了！”

 

吱吱喳喳的哭闹声，加上这些软萌的团子，克莱恩忍住了怒火。

 

“爸爸，妈妈？”克莱恩记得很清楚孩子们叫自己父亲。

 

孩子们连忙点头，先是对着克莱恩叫爸爸，然后指着阿蒙说妈妈。克莱恩气消了，心满意足地拖着阿蒙一起回去继续处理公务，祂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人计较。

 

孩子们见克莱恩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话。

 

“太危险了，幸好我刚刚机智，要知道和谐的家庭才有利于孩子成长。”

 

“书里面说妈妈很容易会有产后抑郁，情绪起伏比较大，果然是真的，我们要好好爱护妈妈知道吗？”

 

“那要怎么做啊？”

 

“抑郁出现很多是因为丈夫的不作为，所以我们要给祂们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

 

04.

 

一个孩子缠着要和自己一起睡，克莱恩还可以忽视，但一群孩子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一起睡，克莱恩实在招架不住。克莱恩把床变再大，贴着祂睡觉的位置还是少，孩子们索性弄了个排班表，轮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

 

孩子拉着克莱恩睡不止，还得拉着阿蒙睡，还得要求克莱恩和阿蒙贴着睡。阿蒙知道克莱恩不想和自己睡，又不愿拒绝孩子，适时地提供了让对方逻辑自洽方案。

 

“之前不是说每捉一条虫子，完成一个愿望吗？那我现在许愿祂们都能和愚者先生睡上一觉。”

 

克莱恩顺着台阶就下了，既满足了孩子想和自己睡的愿望，又解决了之前的许诺，这么好的解决方案，克莱恩何乐而不为。

 

孩子围得密，克莱恩不敢翻身，只能维持着半靠在阿蒙怀里的动作不动。旧日不需要很长的休息时间，序列一的天使也是。但克莱恩还是逼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谁让祂现在一睁开眼就只能看到阿蒙的脸，况且阿蒙还一直盯着自己看。

 

无事可做，克莱恩唯有放空自己，祂难得浅层睡眠了几个小时，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对面的阿蒙已经闭上了眼睛。还没等克莱恩生出什么怜爱之情，祂就感到了下半身的异样。

 

克莱恩坐起一看，好几个顶着阿蒙脸的孩子围着自己的触手，将触手绑成了一条又一条的麻花辫。祂们感觉到克莱恩的视线，扬起了一个大大的无辜笑脸。

 

对这张脸产生怜爱，除非破茧重生重来，换另外一个人当愚者，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绑辫子的游戏被传开了，克莱恩坐着处理事务，就有一群小孩子围着祂的触手玩。克莱恩发誓，等祂可以融合灵之虫了，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堆触手变回两条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祂们太多了！”

 

在克莱恩因为绑起来的触手，第三次摔到阿蒙怀里后，祂终于忍无可忍。

 

阿蒙搀扶着克莱恩到一旁坐下，然后走到克莱恩的触手那边，蹲下来帮克莱恩慢慢解开。克莱恩也不抗拒，反正不是第一次让阿蒙帮手了，只是克莱恩还是有点僵硬，谁让阿蒙老是解完，还得捧起触手亲一口。而别人刚帮完自己，克莱恩也不好用触手抽别人。

 

解完触手，阿蒙向克莱恩身边走过去，面对面搂着克莱恩的腰：“这样不好吗？你摔倒后，总是附带……”

 

克莱恩举起触手捂住了阿蒙的嘴巴，阿蒙眼睛弯了起来，用行动将话语的后半句说完。祂动了动嘴唇，就像是亲吻一样，然后张开了嘴巴，对着触手舔了起来。

 

克莱恩伸出四五只触手将阿蒙的脸挡住，然后把对方远远推开。阿蒙重见天日的时候，克莱恩已经背过了身去。

 

“因为灵之虫的存在，你融合不进祂们，但祂们本身都是灵之虫和时之虫的混合体，说不定祂们之间是可以互融呢？”

 

阿蒙能从克莱恩那隐忍的声音中，听出强装镇定。

 

05.

 

本来克莱恩以为说服孩子们融合会花很长的一段时间，但不知道是不是祂们体内的时之虫保留了记忆，孩子楞是自己弄了一个孩子王公投出来。

 

主理人阿蒙，参议人克莱恩，出题人孩子们。

 

“没被爸爸骂过的，加一分。”

 

克莱恩挑眉，祂们全部减一分还差不多。结果小小的计分牌亮了起来，在混合了克莱恩和阿蒙脸孔的那个孩子前面。阿蒙见缝插针地和克莱恩咬了一下耳朵，说是不是看到那孩子最像祂俩一起生的，所以克莱恩不舍得。

 

“助攻过爸爸妈妈亲亲的，加一分。”

克莱恩脸都黑了，敢情祂近几日和阿蒙各种意外的唇间接触都是这群孩子在推动的。祂才刚想完，身边的孩子立刻将祂推往阿蒙，阿蒙配合地侧过脸，一口亲到克莱恩的脸颊上。

 

滴滴，那个孩子的计分牌响起，其他孩子见状，摩拳擦掌就来推人，在一片滴声中，克莱恩最后艰难地用触手将阿蒙绑起，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按着爸爸分配的任务......”还没说完，阿蒙就笑眯眯地止住了话语，转而说道，“提交这个题目的，扣一百分。”

 

一声小小的哀嚎从角落传来，阿蒙没有理会，继续念着。

 

“学会各大教派举报方式的，加一分。”

 

“计算厉害，善于报销的，加一分。”

 

“能从各大教堂偷到封印物的，加一分。”

 

克莱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就在祂想抢过题目的时候，阿蒙当即将题目收起，念出了最后一题。

 

“喜欢爸爸妈妈的，加一万分！”

 

四周的计分牌同时亮起，滴滴响的声音不绝于耳。克莱恩楞了，忽然有点不舍，但想想又觉得这个念头要不得，这些孩子都是自己和阿蒙身体的一部分，迟早要回归自己和阿蒙体内的。

 

分数统计完后，孩子已经在按着比分排队，祂们自己意外地没有任何反抗情绪，乖乖地散了又融。一个个孩子的减少，让克莱恩莫名感到了些许的不适。最后留下的竟然是那个融合了祂和阿蒙特征的孩子，祂比第二名多了一分。

 

祂没有伤感，还略带开心地蹦到克莱恩的身边。

 

“这样好吗？”克莱恩半蹲下来向孩子问道。

 

孩子一脸懵懂，祂感觉到克莱恩的伤感，祂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只能顺从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很、很好！这样，我们以后所有人都能和爸爸一起睡了，不是吗？”

 

祂还是唯唯诺诺，蹦到克莱恩身边，既不敢握手，也不敢拉衣摆。倒是阿蒙和小家伙们亲近，孩子很顺手就握住了阿蒙的衣尾。

 

克莱恩用触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戳了戳肉嘟嘟的脸，然后伸进了对方虚握着的拳间。孩子小心翼翼地紧握了一下手掌，发现克莱恩没有抗拒，眼睛都亮了。

 

克莱恩往前走，阿蒙跟着，孩子走在两人中间，开心地将双手甩了甩。

 

几百条虫对于克莱恩来说也没那么必要，想必阿蒙也是。外神都打败了，没有比这更难的事情了，何况班森和梅丽莎的孩子，自己有全程关注，并没有那么难养。而且隔壁那个唯一性成精的都能长大，出生就是旧日位格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就在源堡内，克莱恩作为主人想和谁加密通讯都不是问题，祂连通了阿蒙，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阿蒙打断。

 

“怎么舍不得，想养了？”

 

面对阿蒙戏谑的笑，克莱恩很淡定。

 

“你不想？”克莱恩很确定阿蒙不会不同意。

 

“当然想，毕竟俗话说，母凭子贵......”

 

克莱恩剩下都懒得听了，祂只知道祂绝对不能学亚当，教孩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克莱恩切断了加密通讯，伸了个懒腰，祂下身的触手跟着祂上半身的动作舒展了一下，孩子被吓到差点放开了手。克莱恩的触手绕着孩子的手掌卷了一卷，将小爪子紧紧圈在里面。

 

“好了，我们先来想一想。”

 

克莱恩侧弯下腰，对着孩子疑惑的脸，笑了笑。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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