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

 

*夏油杰守着狱门疆的最后一分钟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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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秒针在缓速移动，距离十一点，还有一分钟。

 

猴子在身边走来走去，尖叫、咒骂、惊恐喘息声这一切合奏成了最美好的乐章。

 

夏油杰盘腿坐在地上，轻敲着自己的膝盖，百无聊赖地注视着面前这个布满了眼睛的立方体。它在想应该感谢这是B5F地底最下一层，不然在五条悟尝试拉近物理距离，狱门疆脱手下坠的时候，狱门疆已经击穿了楼层飞出了自己的视野。

 

当然夏油杰没觉得这满场的猴子会阻碍自己找回狱门疆，他只是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它喜欢一切以计划进行，喜欢以理论指导自己行事。

 

夏油杰想到这里顿了顿，它摸了摸自己额头，微凸的手感证明脑门上的缝合线不是它的臆想，现在的脑子是自己的，而不是［夏油杰］的。

 

因为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太［夏油杰］了。

 

灵魂和肉体，是否为一体，现在还没有定论。

 

夏油杰伸出食指虚空点了一点狱门疆，轻笑了起来。

 

“肉体和咒灵，这双六眼获得的情报都显示你是夏油杰，但我的灵魂否定这一点。”

 

“快回答我！”

 

“你是谁！”

 

五条悟的呐喊声浮现在耳边，怒目而视的冰蓝色眼睛似乎还在灼烧着自己。

 

夏油杰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往那双喷火的眼睛中，再浇上一把油。

 

它那时候应该问问五条悟的，一个人的性格是否是由经历构成的，而记忆是不是就是那所谓的经历。

 

如果是这样，拥有夏油杰全部记忆的自己，是不是夏油杰就是自己的一个人格。

 

它不是夏油杰，但夏油杰是它。

 

“我也没骗你，的确很久不见了，悟。”

 

 

02.

 

 

咒灵的感情没有人类的复杂，盗取夏油杰的尸体，完全是出于理性的考虑。

 

那时候它掀开夏油杰的脑盖，看着那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大脑，只觉得人类懦弱又可笑。

 

强如五条悟这样的存在，也有夏油杰这样的破绽。明明都已经敌对了，明明知道应该将遗体完全消灭以确保没有后患，五条悟竟然还执着要留夏油杰一条全尸。

 

 

总不能是幻想着只要有全尸就有复活的可能吧？

 

 

将自己的身体换成夏油杰的这件事意外地顺利。

 

接管夏油杰势力，除了他最衷心的那几个部下略有反抗，其他的人类甚至没有发现他们的教祖换了人。

 

所以猴子果然是猴子……

 

它发现异样是从这里开始的，以前它从来不称呼人类为猴子。

 

它照了照身边的镜子，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带着笑意，它以前作为咒灵的时候很少照镜子，它从没有特意化成人型，利齿满嘴的血盆大口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在笑。

 

它把嘴角压下，然而走到了下一块反光的镜面时，它的嘴角已经再次勾起。

 

这幅表情是不假思索的，是这幅躯体的肌肉记忆。

 

那一天它都强制自己板着脸，只是后来等它发现自己一放松，表情又会变回去，它便懒得再去强行改变。

 

不止是肌肉记忆，那些伴随着肉体而来的夏油杰的过往不时就会在它的脑海里翻涌。

 

它把那些回忆当成一部有声电影，可惜现实就是它并不是坐在观看席的观众，不能上帝视角。所有的镜头画面都宛如它亲眼所见，春日的花香，夏天的蝉鸣，秋季的果味，冬来的飘雪，眼耳口鼻所有的触感，它都似乎亲身经历。

 

当然还有在那些吉光片羽中，最为清晰的脸——

 

五条悟。

 

就如它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味道一样，它也不明白夏油杰对五条悟的感情。

 

可那些记忆里面，唯独关于五条悟的从未褪色。

 

五条悟的消息对于它来说是有用的，所以它很喜欢去回忆夏油杰的那些过往，而且人类的故事真的很有趣。

 

朋友三年，对峙十年。

 

全世界最了解五条悟的人不一定是夏油杰。

 

但夏油杰全世界最了解的人一定是五条悟。

 

 

03.

 

 

从夏油杰的记忆里找出属于五条悟的并不难，那总是最容易回忆起来的部分。如果记忆是一个大柜子，五条悟相关的一定是放在最方便夏油杰打开的那一格，并且柜子的把手会因为他常年的触摸，颜色要比其它的要深上几许。

 

可天上天下唯他独尊的五条悟，并没有多少弱点。

 

这个人类，完美得像超脱了人类这个物种。

 

它只能从细节入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术式的关系，五条悟经常需要消耗大脑，为此他不得不补充糖份。可他的裤子口袋并没有那么大的空间，所以他总爱以夏油杰裤子口袋大为由，把糖果都塞给夏油杰。

 

五条悟嘴馋的时候，就会趴在夏油杰的后背，招呼也不打，直接把手插进夏油杰的裤袋乱掏一通。

 

夏油杰一开始还会斥责一下五条悟，时间久了，他对背后忽如其来的重量已经能做到见怪不怪。

 

灰原雄是在他们二年级的时候入学的，他敬爱夏油杰，出于好奇，亦或者出于对夏油杰和五条悟关系的向往，他曾经尝试过学着五条悟那样扑向夏油杰的背后。

 

当然他并没有成功，还没触及到夏油杰衣服的时候，他已经被避开。

 

“灰原？有什么事情吗？”

 

灰原雄只能打着哈哈地说没什么事情，把理由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奇怪。只是他们这边还没对话完，那边五条悟就出现在夏油杰的身后。

 

五条悟似乎是刚刚锻炼完，表情有点阴沉不耐烦，他魂不守舍地飘到夏油杰的背后，挂到对方肩膀上就开始伸手掏糖吃。

 

全程夏油杰并没有回头，但也没有躲开，就像他早就知道身后的人是五条悟似的。

 

五条悟嘴挑，掏了两次没掏到他现在想吃的，还把糖果丢回去。夏油杰没好气，从另外一个裤袋摸出了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拆开包装纸，反手往右肩膀伸去。

 

夏油杰的视线依旧没转向五条悟，棒棒糖却稳妥地塞进了五条悟的口中，就像这个动作他们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灰原在啊？”心满意足地吃上了糖的五条悟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灰原雄。

 

“五条前辈。”

 

五条悟接下来却没有问灰原雄和夏油杰在这里做什么，他打完招呼便当完事，贴着夏油杰的肩膀，问向夏油杰。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葡萄味的？”五条悟含着糖，话说得含含糊糊的。

 

夏油杰一把抽走五条悟嘴中的棒棒糖，五条悟差点磕着了牙。

 

“喂！”

 

“悟，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至少把糖拿出来吧。”夏油杰挑了挑眉，“你也不看看你最近给我塞的糖里面，葡萄味的占多少，想不知道都难。”

 

“竟然你知道，不如自动帮我补糖，每天早上我还要塞你裤兜里，多累啊。”

 

夏油杰把棒棒糖塞回五条悟的嘴里。

 

“下次任务看谁先处理好，你赢了我考虑一下？”

 

五条悟含了几口棒棒糖，才把棒棒糖抽了出来，挥了挥。

 

“那你要快点买糖了，别光只买葡萄，说不定我就吃腻了。”

 

可惜的是，从五条悟将眼睛完全蒙起那天起，他虽然还喜欢甜食，但似乎再也没在身边常备糖果。

 

除了喜欢甜食之外，五条悟还有点喜欢丢三落四，出任务的时候，帐的设立，由他和夏油杰轮流负责，而五条悟忘记过好几次。

 

他们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经常责备五条悟，秉着同伴友好互助的原则，夏油杰会被连坐。五条悟从不因为被批评而苦恼，就连在被斥责的时候，他跪坐的身姿也显得懒散，腰板并不挺直。

 

夜蛾正道拿五条悟没有办法，私下找到了夏油杰，让夏油杰多担着点。

 

要是家入硝子的话，可能会一边觉得麻烦，一边点头说好，可是家入硝子因为术式的珍贵性，基本上都会留在安全的后方，经常一起出任务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老师不用担心，忘了也没事，反正我们会很快解决的。”

 

从夏油杰的视角看不出他自己的表情，但从夜蛾正道无奈的神情中，能猜到夏油杰此刻表情的狂妄。

 

“因为我们是最强的。”

 

“我不是说你们不强……”

 

“而且那样做悟会生气，那是他的工作，他一定会说我是不是瞧不起他，不打个五六七八架都不行。”

 

后来夜蛾正道再次找夏油杰诉了苦，只是这次指控的是夏油杰，说夏油杰竟然直接把他们上次的聊天内容和五条悟说了。

 

五条悟倒没有无聊到和夜蛾正道吵起来，只是在生活的小事上使了点性子，恶搞了一下夜蛾正道。

 

“所以我上次就说了。”听到夜蛾正道遇到的幼稚绊子，夏油杰只觉得好笑，他猜五条悟应该玩得很开心。

 

“而且和悟说也没办法，我们天天在一起亲密无间嘛。”

 

夜蛾正道无奈：“就应该把你们两个祸害拆开来。”

 

“那你先去问问悟同不同意？”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不应该你先给我答案吗？”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把视线从夜蛾正道的脸上移向散发着月辉的夜空。

 

“悟同意，我就同意啊。”

 

 

04.

 

 

“不过当时悟当时到底给了老师什么答案，真好奇呢。”它对着面前的立方体说道。

 

那么点粗心，并不构成五条悟的致命弱点，对捕获或者刺杀五条悟的用处不大，所以它即使之前就回忆起来，也没能派上用场。

 

它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时钟，秒针甚至没有转过180度。

 

它称呼五条悟为“悟”，称呼得极为自然。

 

虽然它不认同自己是夏油杰，但也对自己被夏油杰所同化的部分不抗拒。

 

因为它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夏油杰是不一样的。

 

毕竟夏油杰对于五条悟给夜蛾正道的答案从不好奇，宛如他早已知晓。

 

 

05.

 

 

琐碎的记忆片段找不到弱点，它决定从夏油杰记忆中最鲜明的那部分找。

 

最鲜明的片段不在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初始见面，也不在夏油杰迎来命运终章之前望向五条悟的最后一眼。甚至没有多好的季节意象，背景是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口。

 

四周都是吵闹的声音，行事匆匆的路人透露着一股都市常见的疏离感。

 

从地下去到地面有一条手扶电梯，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前一后地站着。

 

站在前面的五条悟正在低头玩手机，嘴里哼着歌心情很愉快，他后脑勺的头发有点翘起，夏油杰双眼放空地想着要不要帮对方拨弄一下。

 

五条悟比夏油杰要高一点，再加上这快40cm的梯级，显得五条悟有点遥不可攀。

 

他们总是并肩而行，这样的视角平日较为罕见，夏油杰开始回想平时的五条悟后脑勺是不是也会有头发翘起，可他竟然回想不起来，与五条悟共度的千千万万的时光中，都被五条悟的正脸或者侧脸所占据满。

 

夏油杰自嘲地笑了笑，放弃了帮五条悟整理头发的打算，但那乱发惹眼，他只能转而盯向脚下。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和五条悟待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会让他觉得很舒坦。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他们认识甚至还不满两年，彼此的了解程度却如自幼相识那般。

 

说出来太过矫情，但夏油杰的确曾经这样想过，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年选择了离开普通的世界，进入高专，因为高专给了他最好的礼物。

 

五条悟，很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看到前面的鞋子动了起来，电梯到了尽头。

 

夏油杰向前踏了一步，在那刹那，白光乍现，亮白色充斥视网膜，全世界在那瞬变得花白。

 

脚按着记忆中的距离踏下，并没有踏空。不到一秒的时间，白光散去，只是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像是被柔光渲开了边缘，包括转过头来的五条悟。

 

对方似乎正在为自己忽然停顿下来感到疑惑，蒙了一层白的五条悟脸部没有平时明清，可在夏油杰的记忆中，这张脸却是印象最深的。

 

他记得五条悟那时候头部弯下的角度，记得五条悟眉头紧锁的位置，记得五条悟眼睛注视着的方向，记得五条悟墨镜从鼻梁下滑的距离，记得五条悟嘴巴张合的形状。

 

SU——

 

GU——

 

RU——

 

“杰？”

 

五条悟举起手在夏油杰的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夏油杰回过了神，他再次看了一眼地面，金属的铁面还泛着光，但没有刺向他的眼睛。

 

“刚刚到了上面，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可能是太阳在铁皮上反光了，刚好照到我眼睛。”

 

夏油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几步走到五条悟的身边，和对方并肩前进。

 

“那瞬间，我眼前全白了，所以走神了一下。”

 

“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难道是因为我戴墨镜吗？”五条悟不服气地将墨镜推上推下。

 

“悟没遇到真可惜呢，因为那感觉啊……”

 

“那感觉？”

 

“那感觉像是到了天堂似的，我刚刚在想天堂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夏油杰依旧笑吟吟的。

 

五条悟坏笑地揶揄道：“你刚刚那感觉像天堂，然后我刚好出现了，所以我就是天使了。”

 

五条悟变着花样地要让夏油杰说出夸他的话语，夏油杰只是和陪他胡乱调侃，至于那么一个“是”字，他那天从未说出口。

 

之后不久他们就接到了星浆体的任务，再之后不久两人分开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似乎以那天为起点，五条悟的背面开始在夏油杰的记忆库里进行侵蚀，将部分的正脸与侧脸取而代之。

 

一直到新宿街头，依旧是人来人往，只是这一次留下背影的是夏油杰。

 

在夏油杰想通了要创造属于咒术师的未来后，他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在经历着人间炼狱，他后来坐着扶手电梯从地底到地面很多次，只是他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束刺进眼睛的强光，便就没能再次感受那宛如置身天堂的瞬间。

 

所以他只能在人间地狱中不断回忆那美妙的片刻，连带着出现在那段记忆里的五条悟的那张脸。

 

以及那声不带任何敌意、警惕，充满亲昵的呼唤。

 

“杰。”

 

 

06.

 

 

“这副皮囊是个好东西，你也这样认为吧？”夏油杰扯了扯自己的脸皮，触感温度和正常人无异。

 

“他经常回忆你，你想得到吗？不止那三年的相亲相爱，连后面相顾无言的十年也是。”

 

夏油杰尝试拿起狱门疆，但狱门疆依旧千斤重。

 

“他这满满的回忆给了我灵感，你被捉是他导致的，我觉得你应该很满意。”

 

 

07.

 

 

不断回忆，它想这些行为被人类称之为爱与眷恋。

 

 

08.

 

 

人类的感情通常是双向的，夏油杰对五条悟有着眷恋，那反过来，五条悟亦极可能也是同样。

 

它读不到五条悟的记忆，却能观察五条悟的行为。

 

它从夏油杰那里继承的咒灵众多，再加之他本身认识的咒灵的术法，让普通人吞下伏黑甚尔的咒灵，避开五条悟的发现，偷偷观察五条悟的某些行为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普通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咒力，只是正常的路过，每次还是不一样的人，并不会显眼。

 

况且它要监视的也不是高专那些高危所在，而是十分公开的地方——墓地。

 

它安插人在那里监察只是随意的举动，但最后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五条悟出现在夏油杰墓碑前的频率比它想象中要多得多。

 

一个月至少会有两次，频繁的时候甚至一周能出现几天。

 

观察五条悟的人不会靠得太近，他们只需要确认五条悟来了。所以五条悟在夏油杰墓前说了什么，甚至待了多长时间，它都无从而知。

 

但都这些不妨碍，它在想起五条悟去到墓碑时，从心底里溢出的愉悦。

 

它虽然不懂后悔、哀怨的滋味是怎样的，可快乐等情绪却极为充沛。

 

它只要一想到五条悟站在夏油杰的墓前，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它的内心就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人类最强是个傻子，连自己面前的墓地只是个空穴都不知道。

 

即使真的在天有灵，五条悟向夏油杰诉说的所有事情，也不会传达给夏油杰。

 

夏油杰的墓是很简单的三段石式，唯一稍显特别的是他是个人墓，而不是附近的墓碑那些家族墓。

 

夏油杰把父母杀了，却又帮父母安排好了下葬。

 

五条悟结束了夏油杰的生命后，并没有将他和父母亲合葬，而是选择了东京这边的墓园，在墓场最边角的位置。

 

它去调查过，夏油杰隔壁的墓碑里下葬的，有一位竟然也是咒术师。

 

知道这点后，它只想大笑，它想它或许找到了五条悟的弱点。

 

明明已经变成了敌人，明明不认同对方的理念，却在死后，还顾及着夏油杰的感受。

 

它曾经把夏油杰的脑子掏空，那这一次，它想它可以试试能不能把五条悟的心也掏空。

 

 

09.

 

 

秒针还在转，分针却还没动，它在这里回忆了一年又一年，竟然还没有一分钟。

 

既然它一分钟能想十三年，那领域是无量空处，拥有超强大脑的五条悟。

 

在被狱门疆锁定的那瞬，脑内又过了多少年？

 

“悟，你还喜欢葡萄味的糖果吗？”

 

“悟，夜蛾老师问你的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

 

“悟，你在夏油杰的墓前说的又是什么？”

 

“悟，你会和夏油杰一样经常回忆那些过往吗？”

 

最鲜明的又是哪一幕呢？

 

作为咒灵也有求知欲，更何况它好奇的这个故事的两位主角还是特级咒术师。

 

它获知了这个故事里，夏油杰这边视角的所有，当然也就会想知道五条悟那边的一切。

 

轰鸣声从头顶传来，不远处的震荡告示着上层正在进行激战。

 

四周的猴子，早就在被真人转变而来的各种怪物的吞食下，成为了一堆堆腐烂之物。

 

塌方的声响直接穿破了耳膜，废墟的尘埃还没散去，但光凭气息，它就知道来者不善，不属于自己的那方。

 

它背对着狱门疆站起。

 

五条悟它是绝对不会交出去的。

 

无论是为了计划的实行，还是出于它自己的好奇心。

 

五条悟都必须被封印，然后在狱门疆内死于时光流转之中。

 

等五条悟死了，它不介意再换一副皮囊，并且帮那副枯竭的肉体再焕发生机。

 

获得镌刻在那肉体之上的术式。

 

获得残留在那肉体之上的记忆。

 

获得夏油杰和五条悟他们那个故事的另外一半。

 

它会是他们故事最后的见证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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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uru：杰

 

原作还没揭露偷取夏油杰躯体的到底是咒灵还是诅咒师，此篇假设为咒灵。

 

关于地铁的剧情，其实是我亲身经历的，我当时的第一想法的确是天堂也不过如此，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反光造成，因为虽然我之后每次在那个站口都会特意低下头，但这种小概率事件，我也只经历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