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

*蒙克，6k。

*我和你一起生活的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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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亮起，阿蒙眉头轻皱，缓慢地睁开眼睛，光线折射到瞳膜，木色的天花板和悬浮在空中的微尘变得明清。床边的被窝已经冷了，阿蒙撑起自己的身子，随手推开身边的窗子。祂们家住在二楼，楼下是的街道过道，恰好有一群小孩子从过道穿出来，祂们听到开窗的声音，在不远处刹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半裸着上体撑在窗边的阿蒙，又蹦又跳地挥手向祂打着招呼。 

 

“阿蒙先生，你早上好！” 

 

“阿蒙先生，你对着我们这样光着上半身，克莱恩老板发现，又要被骂了哦！” 

 

阿蒙眯着眼睛笑了笑，孩子气地冲楼下的小孩喊回去：“祂舍不得骂我！” 

 

风铃的声音响起，阿蒙立刻闭了声，只见本来街道边某扇紧闭的木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拿着风铃的男青年，祂撇着嘴瞪向二楼的阿蒙，并把风铃挂到门外墙上突出的门牌下方。 

 

小孩子看着两个人咯咯地笑，其中一个挥舞着机械臂的孩子，跑到克莱恩的身边。 

 

“日安，克莱恩老板，我们一家今晚会来愚者餐厅聚餐，请为我们预留位置。” 

 

“没有问题的艾力克，你们再不走，就赶不上传送门开启的时间了，我猜你们不想迟到。” 

 

艾力克敲了敲手链上的牌子，说了一句时间，数字便悬浮在牌子的上方。 

 

“天啊，9点了！” 

 

艾力克这一声吼得整群小孩魂飞魄散，全部人立刻一边和阿蒙和克莱恩拜别，一边继续往前飞奔。 

 

两千年前，人类再次从星际探索败阵，加上过度的科学发展迎来了地球的反击，在几百上千年的人类内耗和自然斗争中，人类数量锐减，生命培养被禁止，科学反潮成为了人类发展大方向。毁坏的耸天大厦被彻底拆除，大部分人迁徙到遗留下来的旧城邦建筑，然后又过了几百年，科学再次被捡起，只是发展方向和曾经有了较大的偏向，人类靠考古从远旧的发展进步之城“白银之城”，发现了非凡力量的存在，在保留部分科技之外，人们探索起了非凡力量。 

 

阿蒙向楼下的克莱恩抛了个媚眼，路过的女性看着探出了半个裸露身体的阿蒙，红着脸快步向前走去。克莱恩靠着墙上，无奈地看了一眼阿蒙，比划了一个让阿蒙下楼的手势。 

 

阿蒙随手捡起床头的衣服，走过地砖缝已经发黑的楼梯，来到了楼下，小餐馆的老客人看到阿蒙下楼，向祂举了举咖啡。 

 

“日安，劳伦斯先生。” 

 

然后阿蒙无视还坐着的客人，走到克莱恩的身后，搂着对方的腰，对着脸颊就是一口。克莱恩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坐着的劳伦斯先生，就笑了起来，说你们小两口还是一如既往地黏糊。 

 

克莱恩很想问阿蒙有没有洗漱，可是转念一想，祂向来懒得做这个，何况清洁这些事情，对于祂们来说不过是人类的仪式感，当然食欲也是。克莱恩叉起煎在锅里的香肠，递到阿蒙的嘴边，阿蒙开心地一口吞了。阿蒙倒是很喜欢人类“食欲”这一项仪式感。 

 

“劳伦斯先生，这家伙可烦人了。”话音刚下，克莱恩皱了皱眉，然后装作随口说的，一边煎着东西一边说着，“劳伦斯先生，听说最近你这个年龄群，有很多人头痛，你不如也找个机会去预先检查一下。”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情，可是如果是人群性的，不会是什么前元年遗留病吧，那我还是去了解一下比较好，谢了克莱恩。”劳伦斯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后脑勺。 

 

阿蒙打着哈欠在吧台坐下，顺便和吃好离去的劳伦斯挥了挥手。 

 

“根本没那病吧，你就是看到他的身体不好，提醒他去检查罢了，估计是接触了太多污染物质了。那玩意根本不是他们能研究的，你去提醒一下不就好了。” 

 

克莱恩把三文治切好，放到阿蒙的前面。 

 

“我不会插手那些事情。” 

 

阿蒙拿起叉子，叉了一口三文治。 

 

“对啊，你这几千年来，一直这样。” 

 

从愚者复苏，到击败外神后，已经过去了五千多年。而从克莱恩帮阿蒙除掉祂身上的污染，也快过去了五千年。 

 

阿蒙现在的体内有大量的灵之虫，祂以灵之虫为根本实行诈骗，瞒过规则，让灵之虫伪装成时之虫，这是祂还得以长存于世的原因。 

 

“最近愚者秘密教派好像复兴了。” 

 

阿蒙从身体里的灵之虫中，能感受到信仰的力量增强。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信仰的愚者在这几千年里一直在庇佑着他们，噢，不止他们，我们亲爱的愚者先生可是无差别庇佑的大圣人。” 

 

“对，里面最厉害的讨债鬼就坐在我对面。”克莱恩直接从锅里叉了颗烤土豆塞进了阿蒙的嘴巴。 

 

“我体内的每一条灵之虫都是我的工资，我可是为愚者先生服务了五千年。” 

 

“服务，什么服务？阿蒙终于要干活了吗？”又一位顾客来到了小店中，是一大一小的姐妹，此刻在发言的是妹妹。 

 

克莱恩转身把已经打包好的料理放到了吧台上。 

 

“我说我每天晚上都在给克莱恩服务。 

 

听了几千年，克莱恩早就能对阿蒙的没羞没躁无视了，倒是姐姐听到这样的话，再看着阿蒙松垮垮的衣服，不知不觉地红了脸。她早就耳闻愚者餐厅的两个男老板是一对爱侣，只是往常跟着父母来吃饭的时候都在忙碌的饭点，这么直白的调情话语，她还是第一次听。 

 

“啊，原来阿蒙有干活啊，我还以为阿蒙是书里面说的被养着的金丝雀呢。” 

 

姐姐急得打了一下妹妹，拿着料理，道了歉，匆忙地走了。 

 

克莱恩等姐妹走后，才大笑出声，祂端着自己的那份早餐在阿蒙的对面坐下。 

 

“金丝雀，你的单片眼镜呢，今天怎么不戴了。” 

 

“最近都不带了，而且我可不是金色的。” 

 

克莱恩笑着揉了揉阿蒙的头发：“对，你是黑色的。” 

 

克莱恩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两人对视着的眼睛不知道何时黏糊了起来，阿蒙身体向前，越过桌子向克莱恩靠近。就在此时，角落一阵空间扭曲，一个金色短发的高挑女性出现在角落，祂看到现场的画面迟疑了一下。 

 

“佛尔思·沃尔。”阿蒙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 

 

佛尔思烦死这个背后长眼睛的黑卷发男人了，一看到祂，就想到自己那些年被无情催稿的日子，但认识了好几千年，又有克莱恩压着，佛尔思倒是没有再惧怕阿蒙。 

 

“又到了这个时候呢。”克莱恩看了一眼佛尔思的头发，推开阿蒙，给佛尔思装了一杯水。 

 

佛尔思把头发绕到耳后，坐到吧台的另外一边。 

 

“我这次是来问愚者先生，下次准备换身份去哪里定居的。” 

 

克莱恩摇了摇头：“可能这次不走了。” 

 

佛尔思有点意外：“可是不是到时间了吗……” 

 

“旅法师小姐，作为一个优秀的小说家，应该观察入微才对。” 

 

阿蒙轻佻的声音想起，佛尔思看了过去，然后祂看到了阿蒙眼角后面皱起的笑纹。祂们是不会衰老的，出现皱纹，只可能是刻意制造。 

 

祂们在自己的身上制造着岁月的痕迹。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基本上克莱恩和阿蒙每隔快十年就会换一个居住的地方，全世界所有各地几乎都留下过祂们的痕迹。但也有那么几次，祂们会在某个祂们喜欢的地方，过完祂们虚构身份的一生。 

 

“佛尔思真不搬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不用了，愚者先生，我最近竟然遇到了一个新生的审判者半神，我想去观察一下。” 

 

克莱恩顿了顿，以安慰的口吻道：“休会很开心的。” 

 

“两千多年了，我早就没事了，而且也不止休，看着大家一个个陨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围着吧台的座位一共有9个，而加上后来加入的阿蒙，除了克莱恩，塔罗会的成员也一共是9个。 

 

“谁想到最后有口福吃愚者先生的三文治的，竟然是我呢。” 

 

克莱恩闻言，也给佛尔思递了一份三文治：“说明这个世界需要文学。” 

 

佛尔思当年在塔罗会是对晋升渴望最低的一个，序列的高低，除了力量的获得，也意味着信仰的需要量。 

 

科学的过度发展，让很多非凡能力可以通过科学实现，比如旅行家的旅行能力，现在的传送门就能实现。流通在非凡届的陨神纪就发生在那一千年，那时候还没经历科学反潮，人们以科学为本，不再信仰众神。 

 

愚者和错误途径，由于每个分身都可以提供一份信仰，并没有危险，而其祂大部分神明就此陨落，还有部分神选择去了星空，那些几乎都一去不复返。 

 

塔罗会在最后只遗留了四个人，克莱恩、阿蒙、佛尔思和戴里克。佛尔思是因为有不同笔名的巨作留存于世，书迷的喜爱转化为了信仰量；戴里克则是在最初行走人间时，作为白银之城奠基的科学家，被全世界的科学家敬仰。 

 

可惜戴里克没有熬过科学反潮。 

 

现在的9个席位，就只剩下了2个人。 

 

“竟然知道了愚者先生的动向，那我也不多留了。”看着和休一样的一头金发，克莱恩知道佛尔思要去做什么，祂每年在休死的那段时间，都会留着和休一样的发型。 

 

“其实你可以直接用祈祷沟通的。”阿蒙百无聊赖地说着。 

 

“来见见你们嘛，走了。” 

 

佛尔思传送走了，只留下没有喝过的水杯和没有吃过的三文治。 

 

克莱恩看着那水杯发呆，忽然杯子里的水不见了，本来应该在自己身后阿蒙出现在佛尔思刚刚坐着的位置。 

 

祂没发一言就吻住了克莱恩，克莱恩感觉自己的口腔里盈满了水，舌头被阿蒙的压住，喉咙被逼打开，甜滋滋的水被祂一口一口地吞咽了下去。 

 

休还在的时候，佛尔思还是一个会喝水的“人”，但对于现在的祂来说，可能人类的感情这些都不重要了。 

 

来还打包的锅的姐姐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亲上的两人。她想起劳伦斯先生曾经和自己打趣地说过，愚者餐厅那两人的黏糊劲，不要以为都是因为轻佻口花的阿蒙导致的，其实更多是那个看着一本正经的克莱恩老板纵容出来的。 

 

姐姐无语地确认着现在餐厅的大门还大开着，大声地咳嗽了几下。 

 

克莱恩停下了亲吻，温柔地笑着向姐姐致歉，然而祂转头说的话却是对着阿蒙的。 

 

“今天早上就想说了，你没有刷牙。” 

 

阿蒙笑了笑，亲了亲克莱恩的嘴角。 

 

“现在就去。” 

 

姐姐决定以后都不在人少的时候来愚者餐厅。 

 

“今晚新元诞，你们一家要过来一起庆祝吗？” 

 

“不了，妈妈之前预定的料理就是今晚吃的，我们远方的亲戚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庆祝。以及这是妈妈给的礼物，她说让克莱恩老板把这个加入你们交换礼物的环节。” 

 

愚者餐厅每年春天的新元诞都会搞小小的晚会活动，来的都是餐厅的老顾客，他们经常说愚者餐厅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餐厅人少的时候，克莱恩和阿蒙一起出门买了花，那是祂们居住的这个小镇最爱的花，枝茎有人半身那么长。阿蒙怀抱着鲜花，花朵在祂的肩膀上绽放，几乎要把祂整个人淹没了。在五彩斑斓的花瓣中黑卷发尤为显眼，克莱恩落在后面的时候，能看到黑卷发和花朵一起随着阿蒙的步伐起跳。距离五千年前已经过了千秋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克莱恩却依旧觉得岁月如梭，似乎阿蒙的发梢每蹦一下，眼前的光景就会变动一次。 

 

五千年的世界变化是很快的，无论是人或者事，甚至是神，只有阿蒙陪伴着自己一如最初。 

 

“亲爱的克莱恩，你走得也太慢了吧。”前方的阿蒙回过了头，那边迎着光，刚好照射到祂的脸上。 

 

克莱恩笑了笑，终究还是有点不一样，几千年前，祂怎么会想到阿蒙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又怎么会想到祂们的关系会变得如此。 

 

克莱恩快步上前，在靠近阿蒙的时候，祂闻到了满溢的花香。 

 

克莱恩和阿蒙一起准备的礼物是经济又实惠的愚者餐厅全年打折券，鉴于祂们是合份准备的，所以在交换环节也只会拿一份礼物。 

 

探知礼物盒里是什么对祂们来说不是难事，但祂们并没有这样做，礼物交给了阿蒙选择。此时所有人都喝饱吃足，好些人更是喝得脸红彤彤的，围在礼物堆最前排的是一群小孩子，其中上一个抽礼物的艾力克抽中的就是祂们餐厅的打折券。 

 

艾力克可以算是孩子群里最黏克莱恩的小孩，作为一个失去了父亲而母亲要赚钱养家的小孩，在他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艾力克的母亲拜托过好几次克莱恩祂们代为照顾艾力克。 

 

小孩子的心思藏不住，看对方兴冲冲的眼神，阿蒙就知道艾力克希望他的礼物能被自己选中。识人了上千年，通过艾力克的表情判断哪份礼物属于他也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用非凡能力。 

 

那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型盒子，拿在手上也颇有份量。 

 

“那我选这个好了。” 

 

艾力克开心的机械手都360度旋转起来，更是缠着阿蒙赶快打开礼物。阿蒙笑着解开了丝带，礼物盒里装的是一副单片眼镜。 

 

“阿蒙先生，你喜欢吗！” 

 

阿蒙把单片眼镜卡在自己的眼窝里，银色的链子下垂着，银链里面还有些星星形状的铁片。 

 

“最近阿蒙没有戴单片眼镜，我就想是不是不见了，所以特意打了一个，那条链子是艾力克这个臭小子帮手弄的。”艾力克的妈妈开口说着，她是一个机械工程师，艾力克的机械臂正是她打造的。 

 

“阿蒙先生，果然戴了眼镜才像是你。” 

 

一个小孩子说出口后，另外几个立刻附和同意。 

 

“你还要占着孩子的位置多久，过来帮我收拾。” 

 

克莱恩一声令下阿蒙就跑过去帮克莱恩收拾起了东西。 

 

“克莱恩，大过节的，那些东西，明天再收拾吧。”一个喝得脸红的中年大叔吼着。 

 

“说不定人家没贴住一段时间，想腻歪一下。”大叔隔壁的阿姨撞了撞大叔。 

 

“之前没多想，现在你们一说，怪想的。”阿蒙矫揉造作地挨到克莱恩的身边讨亲。 

 

几千岁的大龄老神克莱恩还是做不到众目睽睽去主动亲阿蒙嘴巴，况且要是祂亲过去了，估计阿蒙会搂住自己毫不害羞地加深这个吻。 

 

阿蒙最近几百年收敛了不少，在人前直接上演活春宫，可是祂以前的最爱。 

 

于是克莱恩转而吻到阿蒙的脸颊上，虽然阿蒙的脸颊看着十分瘦削，但也是软软的。 

 

为了成为“人类”，祂们平日里几乎不使用能力，克莱恩刚亲完阿蒙的脸颊，就贴着祂的耳朵询问。 

 

“你不是最近都不想戴单片眼镜吗？现在没问题吗？” 

 

那边的顾客，起哄着。阿蒙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拉着克莱恩的手腕就往楼上跑。 

 

“我们上楼给大家拿红酒。” 

 

顾客中甚至出现了口哨声，克莱恩千年老脸皮发了热。 

 

才上了楼梯，阿蒙就搂住了克莱恩的腰，几步后退，克莱恩踉踉跄跄地跟着。这几步，不知道为何走得克莱恩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早些年，阿蒙根本不习惯事事和人类一样，虽然祂外表伪装得很像，甚至会刻意模仿人类，可是在这种无外人的时候，为了方便，祂肯定会直接用能力将两人移到床边，而不是像一个人这样后退。 

 

窗外的月光柔和地照进室内，散在已经坐到床上的两人身上，阿蒙背着月光，祂的发梢边沿渡了一层月色，面对面半跪在祂身上的克莱恩，抬起头，看向身后的窗，一轮满月正挂在天上。 

 

克莱恩低下头抵在阿蒙的额头上，本来虚搭在阿蒙肩上的手，轻抚着阿蒙的后脖子。 

 

“克莱恩，现在真主动。” 

 

“毕竟你现在体内都是我的东西，是我的乖孩子。” 

 

克莱恩意识调动了一下，阿蒙体内的灵之虫仿佛感受到本体的召唤，变得躁动起来。 

 

“看来，我今晚也得留点东西在你身体里面。” 

 

克莱恩移开了头，向后坐到阿蒙的大腿上，伸手捏了捏阿蒙的鼻尖。 

 

“下面还有客人呢，阿蒙。” 

 

“你知道我早就恢复了，时之虫早就不是问题了。” 

 

“然后呢？” 

 

“但我更喜欢你给我的礼物。” 

 

阿蒙体内的灵之虫似乎在欢呼，克莱恩受不了地别开了脸。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想戴单片眼镜吗？”阿蒙的声音变得可怜了起来，“因为愚者先生，最近亲吻我都只吻眼镜了，我很生气。” 

 

“今天可没吻你眼镜。” 

 

阿蒙本来撇着的嘴，再次勾了起来：“对，今天愚者先生吻我嘴角了，我十分满意。” 

 

“这就满意了？” 

 

就快要十二点了，按新元诞的传统，零点的时候许的愿望最有机会能实现，克莱恩的意识海里已经感受到很多信徒正在轻唤着祂的尊名。 

 

今年是新元诞这个节日出现的第一千年。 

 

克莱恩双唇轻触了一下阿蒙的。 

 

“新元快乐，阿蒙，你的愿望是？” 

 

阿蒙依恋地看着克莱恩的眼眸。 

 

“我只有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一千年了。” 

 

阿蒙向克莱恩贴近，眼睛黏在了克莱恩的唇上。 

 

“不对，只是新元诞一千年，而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二千？三千？四千？” 

 

阿蒙贴到克莱恩的唇上，喃喃地开口，克莱恩意识海里祈祷的红点亮起的瞬间，阿蒙的声音同时响起。 

 

“五千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