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

*克莱恩是廷根大学的老师，他有一个同性伴侣，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银色怀表停止了跳动。

*一个互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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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推开面前灰色三层小楼的大门。

 

“日安，斯通先生，你今天的胡子修得真好看。”克莱恩一边脱下礼帽一边说道。

 

“莫雷蒂，这太阳都升起半天了，你才和我道日安好像不太好吧。”哈文·斯通摸了摸今天刚修过的大胡子回答道。

 

克莱恩和哈文，一个是刚转正的大学讲师，一个是在廷根大学服务多年的教师，年纪相差颇大，但这段时间共事下来，早就成了可以互相调侃的存在。

 

“没办法，我早上两节课都满了，来学校的时候太早了，还没来得及给大家道早安。”克莱恩耸耸肩。

 

“嘿，你这小子有什么好不满的，早上两节课而已，你下午可是整个下午都没课，现在回来收拾好东西就能回家休息了。”

 

克莱恩笑了笑：“那我先祝斯通先生能拥有美好的一天。”

 

克莱恩刚回到自己的座位放下帽子，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莫雷蒂，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吃个午饭。”

 

来人是克莱恩的大学导师，霍伊大学的资深副教授昆汀·科恩，他虽然满头银发，可颇少的皱纹和神采奕奕的蓝瞳，让人觉得他并不苍老。而跟在科恩身边的是霍伊大学的历史系教员阿兹克，皮肤古铜色，五官柔和，右耳有颗难以察觉的小黑痣。

 

“上午好，导师，阿兹克先生。”克莱恩一边行礼一边说着，“虽然很遗憾，可是今天应该不能和你们共进午餐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邀请你们去东拜朗餐厅。”

 

东拜朗餐厅就在霍伊大学的内部。

 

“那我们就期待你下次来母校拜访了。”阿兹克刚说完就皱了皱眉，然后再次舒展开来，“当然，最好把你的伴侣也带上。”

 

阿兹克和科恩虽然经常吵架，但私交甚好，顺带的和克莱恩的关系也不差。阿兹克和克莱恩在克莱恩读大学的时候时有见面，克莱恩有同性伴侣这件事不止没瞒过他的导师，阿兹克也是知道。阿兹克之所以提出这句，是因为他隐隐中察觉到克莱恩的同性伴侣对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敌意，即使科恩也在场的情况下，那位伴侣也不喜欢克莱恩和自己私下见面。

 

“我会好好向他提议的。”克莱恩从怀中掏出银白色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怀表的时针不知何时又跳停了，可克莱恩脸上没表现出来，“我可能要先告别了，再见了，导师，阿兹克先生，斯通先生。”

 

克莱恩匆匆离开是为了去水仙街附近的“莴苣与肉类”市场购买豌豆、洋葱、土豆、西红柿、牛肉和水果，那是今天午餐的主要食材。为了和克莱恩共享假期，他的恋人也选择了每周一的下午进行休假，他们会在家共进午餐。

 

他们家在水仙街15号，上周刚换了房东，听说新房东花了850磅将这栋房子买了下来。克莱恩是大学讲师，每周工资3磅10苏勒，而他的伴侣是高级餐厅的厨师，每周工资3磅，这栋房子，以他们的能力来计算估计需要赚十几年才能完全买下。

 

同性伴侣在当前虽然并不盛行，却也不会被人冷眼过多，只是能相守一生的尚在少数，租房是大部分同性伴侣的优先选择。但如果可以，克莱恩希望他们能拥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他的伴侣听闻没有表达支持还是反对，只是好好折腾了他一番。

 

克莱恩回到家的时候，他的伴侣还没回来，在二楼房间脱好外套礼帽后，克莱恩回到一楼的厨房着手准备午餐。

 

等午餐都盛好上桌的时候，克莱恩终于听到门铃声。

 

“让我猜猜，这酸甜伴着浓郁的肉味，是西红柿牛肉，然后是豌豆浓汤，当然我猜你会用土豆泥和水果沙拉和它们搭配。”

 

克莱恩转过了身体，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自家那黑发黑瞳的同性伴侣阿蒙，他额头较宽脸庞瘦削，满身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质，比起厨师不如说更像占卜俱乐部的占卜者。

 

“我觉得就应该让你来做饭，你可是银冠餐厅的大主厨先生。”

 

阿蒙最初在金梧桐区的海岸线餐厅工作，后来在他准备换工的时候，曾经受到了豪尔斯街的波拿巴餐厅和佐特兰的老维尔餐厅的大力邀请，只是他最后都回绝了，甚至选择了低那两间一点点档次的银冠餐厅，为的就是银冠餐厅在水仙街，方便他回家。

 

至于他们会居住在水仙街的原因很好猜，因为克莱恩的哥哥班森和妹妹梅丽莎，现在还住在水仙街的联排房屋。而收入较高的克莱恩会帮哥哥妹妹分担一点房租，所以克莱恩和阿蒙请不起包住宿的女仆，只能请定时来清洁的杂工女仆，当然阿蒙不喜欢两人世界被打扰也是一大原因之一。

 

阿蒙脱下双排纽外套，整理了一下修身马甲，他戴在白衬衫领口的领带并没有松开。他洗好了手，在餐桌前坐下，他举起手靠近了自己的右眼，但最后只是在脸颊旁轻敲了几下，他有良好的视力，并不需要佩戴眼镜。

 

“你的炖牛肉入口即化，浓汤的味道也远超外面的水准，我看你比起做大学讲师不如和我一起做厨师吧。而且我天天煮，味道都闻腻了，当然还是你的爱心午餐更好吃。”

 

阿蒙以这个为借口，从没有在家下过厨，以至于克莱恩从没吃过那人均一磅半的手艺。可据克莱恩的听闻，阿蒙哪个国家的菜系都能烹饪，就好像在那些地方都待过很长时间一样，但阿蒙是土生土长的廷根人，至少认识的时候阿蒙是这样告诉他的。

 

克莱恩坐到阿蒙的对面，吃了一口炖牛肉，口中香味弥漫，汁水横流，克莱恩向来对自己的厨艺颇为自信，当下甚至有点同意阿蒙的说法，说不定自己很适合做厨师。

 

“然后我们每周会少10苏勒，接着我们少一个杂仆女工，梅丽莎少几个柠檬蛋糕和布丁。”高级厨师的工资比不上大学讲师。

 

克莱恩对钱一向很在乎，听着对方絮絮不休，阿蒙只是勾起了嘴角：“当然这不影响我们给可爱的克莱恩，买一杯甜冰茶。”

 

“我说了，不要用可爱这个词形容我，这并不适合绅士，你可以去夸斯林太太，说不定她愿意多给你一块，不，两块白面包。”不夸的情况下，斯林太太也经常会多给阿蒙一块白面包。

 

克莱恩说着说着便觉得不是滋味，阿蒙惹的桃花可不是小数，上到老婆婆斯林太太，下到隔壁家萨默尔家的女儿都对阿蒙颇为好感，克莱恩觉得大家就是被阿蒙那副总是笑眯眯的样子骗的。

 

“对了，我备了礼回绝了隔壁斯塔琳太太的家庭宴会邀请，所以这周三我们得去班森家躲一下。”

 

斯塔琳·萨默尔以为他们两个只是单身朋友合租，邀请他们的时候有表明会有很多未婚的小姐参加。

 

“你想用的词是避难吧。”

 

被阿蒙戳破了想法，克莱恩也不懊恼。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对斯塔琳太太住在廷根感到疑惑，她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应该住在贝克兰德。”克莱恩喝下了最后一口豌豆浓汤，“当然，也可能是我还不习惯中产做派的原因？”

 

克莱恩吃完饭就自动自觉地将面前的餐具收到洗手盆，而用过的餐具等杂活女仆来的时候就会清洗。

 

“不是，你可是个擅于家庭开支的——”停顿了一下，阿蒙才笑着接道,“家庭天使。”

 

“怎么，你信仰的是风暴之主吗？”克莱恩可没忘记上次家庭聚会梅丽莎气鼓鼓地分享她去听的家庭开支讲座，她控诉风暴教会不尊重女性，而讲座的主讲人就是将家庭妇女形容为家庭天使。

 

阿蒙还是乐呵呵的：“我信仰的可是更‘隐秘’的存在。”

 

克莱恩这才发现，他的记忆中，两人好像之前并没有讨论过信仰的问题，可克莱恩觉得自己选择伴侣的时候大机率会选择和自己同一个信仰的，隐秘的存在，黑夜女神，是以克莱恩没有深想。或许只是自己忘记了呢？

 

“虽然你不是风暴教会口中的妇女，但你某个方面不也挺像的吗？”

 

克莱恩从洗手台转过身，还坐着的阿蒙手指正抵着下巴，视线盯着的是克莱恩的胯下，而刚刚克莱恩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真正盯着的是克莱恩的臀部。

 

克莱恩脸上浮出不太可见的薄红，他似乎想调动脸部肌肉去掩饰自己现在的情绪表现，可努力下却无效，他眼里有点疑惑，但疑惑的内容更像是疑惑于他自己竟然会有调动肌肉的这个尝试。

 

阿蒙看到克莱恩羞涩的样子，笑得更欢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收起你那老是翘起的嘴角。”克莱恩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对着你的时候是不可能的，你太有趣了。”

 

“站着不说话也有趣？”

 

“有趣，不过比起站着，我更愿意你坐在我怀里。”

 

“不会说话，不会动，就完美了。”克莱恩眉头皱了起来，“像人偶一样。梅丽莎，不，还是谁，可能是大学的某个同学吧，我记得他很喜欢人偶。”

 

面对敞开了胸怀的阿蒙，克莱恩选择视而不见，直接走向了起居室的沙发。沙发旁散落着几本翻开了的历史书，里面的内容涉及好几个纪元，唯一正面摊开的那本，它摊开的那页研究的是远古太阳神。阿蒙很喜欢和克莱恩讨论历史，有时克莱恩会觉得，比起提议自己做厨师，不如提议阿蒙做历史系讲师，他对历史的了解并不比自己差。

 

克莱恩随手拿起一本，发现里面研究的是图铎帝国的5个古老家族，图铎、亚伯拉罕、塔玛拉、雅各以及安提哥努斯。克莱恩摸了摸这几个家族的名字，没有说话。

 

阿蒙走向沙发，却没有走到正面坐到克莱恩的旁边，而是走到了克莱恩的身后，他伸出修长的指尖从克莱恩凸起的喉结，慢慢抚摸到克莱恩的脸颊，然后到嘴唇。他拉过克莱恩的头，想亲向克莱恩淡色的双唇，可却被克莱恩躲开了。

 

阿蒙没有勉强克莱恩，只是掰着克莱恩脸颊的手顺着克莱恩的肩颈线慢慢回到了克莱恩的肩膀。

 

克莱恩将刚刚摊开的那本关于图铎帝国的书倒盖到大腿上，他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银白色的怀表，怀表还停着，或者说得更准确点，它的秒针并非停止了前进，而是在五十九分到正点之间来回跳动，而只要它再往前跳动一格，时针就会变为下午三点正。

 

“或许我应该去找梅丽莎修一修我的怀表。”克莱恩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可并没有挣脱阿蒙的束缚。

 

“我们难得的假期，你怎么这么快就想着出门。”阿蒙的手再次移到克莱恩的喉结处，然后他慢慢抬起了手指，将克莱恩的下巴慢慢抬起。

 

被逼昂起头的克莱恩，看向了在上方低着头的阿蒙。

 

“我们先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的游戏。”阿蒙说道，“你在哪里长大呢？”

 

克莱恩满脸疑惑：“廷根啊，你知道我是土生土长的廷根人。”

 

阿蒙只是看着没说话，静默了几秒，克莱恩忽地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好了，其实是我答应了班森要去辅助他学习历史文法，我回来再陪你。”

 

阿蒙放开了克莱恩的下巴，但依旧按着克莱恩的双肩。克莱恩感到了耳畔湿热的气息，阿蒙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像是一条湿滑的蛇钻进了他的耳洞，在里面缓慢攀爬。

 

“那我们跳过那些问题，我们来猜猜远古太阳神两个儿子的名字？”

 

阿蒙的话语刚下，克莱恩反手一把扯过阿蒙的领带，拉着阿蒙的身体下压，他手腕一转，在没有松开领带的情况下，已经面对着阿蒙站起，紧接着一脚踢向刚刚坐着的沙发。

 

同时克莱恩手上领带的手感开始消散，他手中捉住的只有虚空。

 

沙发并没有击倒阿蒙，而是直接穿过了阿蒙的身体撞到了后方的墙上，发出了巨响，阿蒙背后的凸肚窗外的人依旧自顾自地走着，似乎没听到从这屋子内传出的声音。

 

阿蒙摆正了身体，领带凭空消失了的领口已经散开，随着窗外的白日渐渐染上了绯红之月的血色，阿蒙的衣服猛地消散又融合，像一片没有形状的液体，不过片刻，阿蒙身上的衣服便变成了古典魔法师长袍，而他的头上正带着尖顶软帽。

 

克莱恩一步步往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名字？你应该更清楚，你和你的偏执狂兄弟的名字。”

 

阿蒙掏出了一个水晶单片眼镜，夹在了自己的右眼眼窝上：“亲爱的愚者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梦境这些把戏从来就骗不过我。”克莱恩警惕地看着阿蒙，眉头一皱，似乎是记忆正在他的脑海慢慢浮现，他说道，“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在神弃之地的荒原上，那时候我咏颂了你的尊名，然后回绝了你的进门申请。你本体并不在神弃之地，我如果有可能和你见面，也不应该用本体，现在的一切都显得不合常理。”

 

“愚者先生把内心想法直接说出来，真少见呢，其实我更喜欢听你在内心碎碎念，那对于我来说——”

 

阿蒙的单片眼镜微光一闪，他们身处的屋内场景瞬间破碎，连绯红之月也被漫天的闪电雷鸣代替，他们站在空旷的荒原上，不远处有魔物在徘徊，只是怪物在离他们不远处便会身体一抽，偏离自己本来的行动轨道，像是身体内被植入了错误的程序。

 

“有趣，又......可爱。”

 

阿蒙把可爱两字咬的极重，祂一边说一边还用化不开的粘稠视线看着克莱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向前走不动的时钟，少了一个的图铎帝国古老家族，应该住在贝克兰德的斯塔琳太太，水仙街15号挂牌出售但并没有售出成功，你没有成为的廷根大学讲师。”阿蒙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克莱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答起上一个问题，为什么把内心想法直接说出来：“我这么久才挣脱刚刚的梦境，说明我有很大的机率被你深层寄生了，那我说出口还是心里说区别并不大。”

 

没等到阿蒙开口回答，祂的耳边又再次响起了克莱恩的声音，只是这明显是来源于克莱恩的内心之声。

 

「或许是更早，从我发现我的伴侣是你的时候开始。」

 

这一句回答的是阿蒙的另外一个问题。

 

阿蒙捏了捏水晶制成的单片眼镜，脸上的表情有点玩味：“我以为愚者先生不想成为我的眷者，是想成为我的恋人呢，这身份不是挺好的吗？而且愚者先生，你内心刚刚那句小小的把戏可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克莱恩捉在虚空的手顿了顿，似乎忘记了刚刚要做什么。

 

“想从历史孔隙中召唤蕾妮特·缇尼尔、阿兹克·艾格斯、水银之蛇以及阿里安娜。可惜的是，你以为将想法按序列排开，我就不会按序列把你的想法都窃取了吗？”

 

两人静静对峙了一会儿，忽然阿蒙的嘴角越勾越起，只怕祂的老朋友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看到祂现在这副愉悦的样子，会吓得伦纳德都察觉出异常。

 

“有趣，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倒要看看你召唤出来是打算怎么做。”

 

阿蒙刚说完，克莱恩不断捉在虚空的手，终于扯出了一个实体，只见那是一个人的形象，而那个人穿着黑色古典长袍，戴着同色尖顶软帽和水晶制成的单片眼镜，宽额头，瘦脸颊，黑眼睛，黑卷发，除了神色木楞和另外一边的阿蒙别无二致。

 

在克莱恩内心的想法向阿蒙传来的同时，阿蒙眼前的克莱恩举起了手，他一把掰过了身边的阿蒙的身体，亲向了对方的双唇，而那个被克莱恩捉着的阿蒙，祂的眼睛一瞬从呆滞变得明清，本来放松的嘴角也慢慢地勾起。

 

一阵浓雾席卷至两人，四周的场景连带两人的衣服都在浓雾中撕裂，转眼间两人赤身躺在一张大床上。

 

 

 

克莱恩睁开了眼睛，祂的双唇并没有接触任何东西，真要说的话，双唇上面只有从旁边传来的炙热目光。

 

“这是真的日安，愚者先生。”

 

“阿蒙，那只是一个吻，你可以简单地和我说，‘噢，尊敬的愚者先生，我需要一个吻’，而不是大费周章地弄这么多。”至于哪个倒霉蛋被阿蒙偷窃了做梦的能力或者相关的神奇物品，就不在克莱恩的管辖范围内了。

 

阿蒙一手托着头，一手抚摸向克莱恩张张合合的唇，或许是整夜没进水的缘故，这双唇要比梦境里的干燥一点。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可没有‘尊敬的愚者先生’，只有‘亲爱的愚者先生’或者‘可爱的克莱恩’。”

 

克莱恩侧过了身子，望向阿蒙：“在你做导游带我逛神弃之地的时候，我在你眼里还是格尔曼不是克莱恩，而且我想你不会认识斯塔琳太太，还有其他种种。不过，这可不像你会犯的错误。”

 

言下之意，克莱恩在声讨的是刚刚神弃之地的那幕并骗不了他，因为如果两人的关系还是刚到神弃之地的状态，阿蒙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增加一点的错误，给你一点提示，这样才有挑战性。而且你即使发觉了这些问题，你也可以怀疑是我看了你的历史影像，或者我在之前曾经调查过你。”

 

“调查我的背景？你从捉到恩尤尼到找到我的时间也不允许吧。至于那时候的你能偷看我的历史影像这点......”克莱恩嗤笑了一下，并没有说后面的话。

 

如果真被阿蒙偷看了，那就不是“可爱的克莱恩”，估计是“可爱的周明瑞”，别说是那时候，即使是两人坦诚相见的现在阿蒙都不知道他最初的名字。

 

“看来我的愚者先生，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阿蒙翻身覆到克莱恩的身上。

 

“比起这个，刚刚的游戏还没玩完呢，你问我猜，你问了两道，我答了两道，现在轮到我了。”克莱恩将手攀附上阿蒙的脖子。

 

“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清醒的？”

 

阿蒙忽地从微笑着变成了一副懊恼的样子：“谁让可爱的克莱恩，从来不在我面前笑得那么灿烂呢？”

 

克莱恩简直想直接吐槽对方的装模作样，开口说的却是：“演技有待提升，或许你也可以体验一下无面人的生活。”

 

克莱恩自认为自己刚刚在梦中的演技比阿蒙现在的好上千万倍。

 

阿蒙拇指指尖抚到克莱恩的嘴角，但也只是停留在那里。

 

“那下一个问题是我的，你没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喂，我才问了一道，现在是我的时间吧。”由于阿蒙指尖的停留，说话的时候，克莱恩只觉嘴角有点发痒，“你信仰的是什么呢？阿蒙。”

 

阿蒙信仰的不可能是黑夜女神，那其他的隐秘存在是什么呢？按阿蒙的风格，克莱恩多少猜到一点，可他还是想听到那答案从对方口中说出来。

 

阿蒙的拇指在克莱恩的嘴巴闭上之前插进了克莱恩的嘴角：“你问问题的时间被我偷了，克莱恩。”所以现在不再是克莱恩的提问题时间。

 

克莱恩看着阿蒙近在咫尺的发沉黑眸，猛地咧开了一个和刚刚在梦里一样灿烂的笑容，换来的是阿蒙的拇指对祂口腔内侧嫩肉的摩挲。

 

不诚实的阿蒙连答案都要藏在句子的称谓里，伪装成一个称呼。

 

“那刚刚的你问我答游戏结束了，我们玩下一个，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你的问题的答案。”

 

阿蒙没有笑，似乎祂的所有控制力都被自己的双眼夺取，而那里正紧紧地粘在克莱恩的身上。

 

“什么游戏呢？”

 

克莱恩没有说话，祂只是拉下了阿蒙的头，祂因为阿蒙的指尖合不拢的双唇触碰向阿蒙的嘴巴，然后他轻启自己的牙关，轻轻咬住了阿蒙的上唇。

 

克莱恩的喉咙传来了含糊不清的低哑嗓音。

 

“这个游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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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另外说明一下，文里面代词的多次变化是故意的。

第一层梦境，蒙克都是普通人，所以用的都是他。

第二层梦境，蒙克处于小克薅阿蒙羊毛，骗魔狼的时候，所以用的分别是祂和他。

结尾是现实，两人都成神了，所以用的都是祂。

最后，蒙克最重要的是那股恶作剧的味儿，希望我多少有写出来一点点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