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

*龙族青年咔x博物学家久，十杰paro

 

*绿谷出久在雪山顶捡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开启了被刀顶着跑的悲惨生活。龙族少年的回家故事。 

 

*打个小广告：《为期不晚》二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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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茫茫雪海，被山峰分割成了两面，一面切割出远处的星空，一面只有苍茫白雪。

 

山峰处一个黑影自顶冲来。

 

爆豪胜己俯身在龙背上，冷风在耳边呼啸作响，沾满了雪花的披风变得沉重。雪已经停了，可大风并没有停，他只能贴着雪面飞行。

 

隆隆作响的声音隐约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又很快湮灭在咆哮着的夜风里。身下的赤龙不安地上下抖动着，爆豪胜己只能伸出手在它的后背轻拍试图安抚它的烦躁。

 

隆隆声更响了，爆豪胜己心中一凛，回望至身后的顶峰，一块雪块在山顶轰然倒下。四周的大地震动了起来，猛兽撕裂的叫喊声从雪地深处传来。

 

［爆心地，飞！］

 

赤龙左右摇晃，却没有飞离地面。雪潮从身后侵袭而来，连成一线，汹涌澎湃得如狂风暴雨中的海浪。

 

［爆心地！］爆豪胜己再次拍打赤龙背后，然而没等他悬空的手放下，赤龙便猝然升空。

 

雪潮淹没了赤龙的后尾，爆豪胜己感受到紧贴在身后的冷意，暴雪狂风对他进行撕扯，他从赤龙身上脱离，被卷进了雪色的浪潮。

 

此次旅途本就是他违抗规定私自出岛，无人知晓他在此方，谈何来救。也幸亏他事先将药草一分为二，只盼赤龙能带着挂在它胸前的药草回到岛上。

 

念头刚下，他只来得及闭眼捂鼻，意识便消失在一片雪白中。

 

当啷的声响荡进了耳腔，爆豪胜己皱着眉，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不是雪白，而是在墙壁上摇曳着的火光。

 

爆豪胜己没有动，而是偷偷摸向大腿外侧，匕首还在，他慢慢地抽出匕首。柴火烧得响亮，掩盖了他的动作。

 

躺在床上，他看不清木屋里的另外一个人，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对方的位置。

 

握紧匕首的瞬间，爆豪胜己翻身起床，疾风般向声响的位置袭去。

 

那个人一头绿发，身形比爆豪胜己瘦小，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披风，披风上的毛已经丢了好几撮。

 

爆豪胜己钳住那人的肩膀，将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前。

 

那人惊吓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甚至没有惊呼。

 

不惊恐却不反抗，这个人冷静而武力值不高。爆豪胜己拖着那人往后退，直至远离那个人刚刚摆弄的东西。那人举起双手并没有反抗。

 

“你好，我没有恶意。”

 

大陆通用语爆豪胜己是听不懂的，他只能听出对方声音的平静。

 

［别废话，乖乖呆着别动。］爆豪胜己把刀往绿谷出久脖子逼进了几分，他扫视着木屋的四周，寻找能用于捆绑的绳子。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刚刚路过雪很大的地方……噢！雪崩！是这样读吧？雪崩现场遇见了你，你看你的武器都放在床边！我要害你，你现在根本动不了！］

 

爆豪胜己的刀顿了顿，虽然发音奇怪，但这是他这段时间唯一听到的盖亚语，他差点以为通行大陆这边没人会用了。

 

［你会说盖亚语？］

 

［你说古盖亚语？现在没人用这个了吧，基本上都说大陆通行语了。］绿谷出久说话不敢起伏太大，就怕喉咙会碰到脖子前的刀上。

 

爆豪胜己将匕首收回，把绿谷出久推向一边的小床。绿谷出久踩到了自己的披风，踉跄了几步才倒在床上。木板床在这寒天雪地硬得很，当绿谷出久喊着痛从床上直起身的时候，爆豪胜己已经套回了所有装备。

 

爆豪胜己除了那把插在脚侧的匕首外，一共有三件武器，分别是11寸左右的小刀，刀面只占整把长度的三分之二，刀柄能捉得极稳；比爆豪胜己略低的长窄刀，如果不是只有单面的利刃，绿谷出久差点以为是剑；和爆豪胜己差不多高的大刀，刀面极宽，剑柄缠着一条破旧的红布。

 

三把刀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太重了，当时绿谷出久甚至是分了两次才将爆豪胜己的东西搬回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爆豪胜己将那把长窄的刀指向绿谷出久。绿谷出久没有向后退，他甚至隔着厚厚的皮质手套摸向了那把刀。

 

［现在离我发现你过去了大概十个小时，通行历850年3月13日早上七点。这里是赫卡忒雪山。我叫绿谷出久，是位博物学家！］

 

绿谷出久语速极快，爆豪胜己还没想好要不要抽刀，绿谷出久的指尖已经移到刀刃旁边。［这些火焰般凹凹凸凸的纹理是有什么作用吗？我没见过这样打造的武器！］

 

［不关你事，这些我拿了，再见。］爆豪胜己拿起门口隔壁的部分干粮，打算推开木门。

 

［等等，你这样会冻死饿死的，外面下着大风雪，你认识下山的路吗！］

 

木门打开，屋外的寒风席卷进屋内，吹熄了门口的火堆，屋内暗了半分，只留床头的火堆悠悠燃烧着。绿谷出久赶到门口，爆豪胜己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四顾着门外，屋子四周雪面平整，没有任何痕迹，屋檐上结了冰锥，爆豪胜己似乎能听见烈风敲打在上面的声音。

 

［你等等！太阳差不多升起了，等天亮吧，现在还不能出去。］绿谷出久情急下捉住了爆豪胜己的披风衣摆。

 

爆豪胜己没有理会绿谷出久，他的食指与大拇指相碰环成了一圈，放到了嘴边，一声响亮的哨声响起，传至整个雪谷。绿谷出久脸色一青，猛地向爆豪胜己身后扑去，踮起脚尖，从身后捂住了爆豪胜己的嘴。

 

爆豪胜己不知道绿谷出久发什么疯，掰开绿谷出久的手，愤怒地向后望。

 

[你搞什么，再在这里碍手碍脚就把你埋这雪里。]爆豪胜己将绿谷出久摔到雪地上，揪起对方的衣领威胁道。

 

绿谷出久并没有理会爆豪胜己，只是神色慌张地望向雪谷，直到哨声消失了，他才松了口气。绿谷出久自认好脾气，可是对于知恩不报还粗暴无礼的人，他可不打算保持好脸色。

 

[你知不知道在雪地里不能大声说话的，何况是吹口哨，别告诉我当时 那雪崩就是你自己吹出来的，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你这个疯子！]绿谷出久语气是愤怒的，可是在他压低声音下，又像是奶猫在龇牙咧嘴一般 。[而且你下个鬼的山，你会下山路吗！这天还没亮，就是我都不敢下 山，你一个走在雪流沙高发区，雪流沙来了连抛弃负重都不会的疯子， 你真下得了山？]

 

绿谷出久贴得雪面近，他阻止爆豪胜己的时候来不及穿好装备，此刻身下的寒气不断往他扑来，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冻没了。

 

雪谷静悄悄的，没有赤龙飞来的迹象，爆豪胜己放开了绿谷出久的衣领 。

 

[那你带我下山。]

 

[我不是说要等天亮吗？]

 

爆豪胜己指了指绿谷出久身后。

 

[天亮了。]

 

小木屋背向东方，他们两人刚好置身于木屋阴影下。丝丝日光从木屋的两边照向雪地，白雪被染得带上暖色。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雪地上。

 

绿谷出久不想理身后的混蛋，可是被刀威胁着，他只能认命地在前面领路，这条上山下山路，他从冬走到春，就是闭着眼也不会迷路。

 

天已经全亮了，雪地又恢复成了白色，绿谷出久套上帽子后，灰白的披风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爆豪胜己将目光转向对方的红色长靴以及那些或深或浅的脚印。

 

[你再说一次名字。]他们都戴着口罩，虽然隔了一层布，却足够听清说了什么。

 

绿谷出久不知道古盖亚语怎么说自己的名字，这语言已经上百年无人使用，最后一批以古盖亚语为交流语的人群也已经逝世，他自学的过程中甚至不清楚自己发音准不准，他完全想不到有一天可以找到人交流。

 

“绿谷出久。”最后绿谷出久只能用大陆通行语说出自己的名字。

 

[鹿固初旧？]

 

“绿谷出久！”

 

[鹿固初久？]

 

[“久”对了！]

 

只是之后无论多少次爆豪胜己都没有发出其他的音节，激动下绿谷出久甚至没踩稳摔了好几个跟头。[不管了，看你走都走不好的样子，就叫废久吧。]

 

[废......？你们的昵称习惯加废这个读音吗？还是古盖亚语就是这样的？]绿谷出久疑惑地转过头，满眼都是求知的欲望。

 

[是的，昵称。]爆豪胜己顺从地说道。

 

绿谷出久原地停下，甚至掏出小本子在上面记录下来，爆豪胜己现在很感谢那口罩，不然他怕他会忍不住笑出声。

 

“啊，那你的名字呢？”[我是说你的名字！]绿谷出久不小心说了大陆通行语后立刻切换为古盖亚语。

 

[爆豪胜己。]

 

爆豪胜己的名字对于绿谷出久来说很拗口，以至于除了“胜”字其他一概不对，平常说话发音奇怪就算了，叫名字的时候谁愿意被叫成臭榴莲，看着爆豪胜己逐渐发怒的脸，惧意战胜了绿谷出久的求知欲。

 

[那我也叫昵称好了，“小胜”怎么样，“小”是大陆通行语昵称上最常加的字了。]

 

管它昵称不昵称，不是臭榴莲就行。爆豪胜己点点头同意了。

 

可能是交换了名字，绿谷出久大胆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向爆豪胜己提问，人也不孤零零地走前面了，而是走到爆豪胜己的身边。

 

基本表现为绿谷出久谈天说地地说，爆豪胜己模糊不清地回答。爆豪胜己特别喜欢叫绿谷出久的“昵称”，绿谷出久想不注意到都难，当对方第N次叫的时候，绿谷出久终于疑惑地抬起头，想观察对方的表情。

 

对方只露出了猩红的眼睛，眼睛被笑得狭长，满满都是戏谑。

 

[废久不是昵称吧......]

 

[是昵称啊。]爆豪胜己脸不红心不慌，反正红了绿谷出久也看不出。

 

[是蔑称才对吧！废是废物吧！]

 

绿谷出久眼睛瞪得圆圆的，可是声不能大，负重下又不敢动手，毫无威胁力。

 

[然后呢，你不带路了？]爆豪胜己抽出腰间的小刀，在面前挥动了一下。

 

绿谷出久在刀面上看到自己苍白的脸，他咽了口唾沫，止住了想要往后退的脚。

 

[带，我带还不行！]

 

 

02.

 

 

绿谷出久琢磨着等找到山下村庄，就要离开身边这个奇怪的人，下山需要两天多，现在他们已经过了雪线，来到有丛林的地方了。自从看到有树木开始，爆豪胜己口哨就没停过，每一段路，他就要来一次，好像在召唤着什么似的。

 

虽然能练习古盖亚语很心动，可是和爆豪胜己再呆上一会儿，绿谷出久肯定会疯。要知道他除了嘲笑自己和拿刀威胁自己就不愿意交谈！他甚至连自己来自何方都没有告诉他！

 

[所以你到底在吹什么？]绿谷出久抬头对着树顶的爆豪胜己说。

 

[这是你第10次问这个问题了，说了不关你事。]

 

绿谷出久踢了踢面前的小石子。现在他们已经把衣服脱下不少了，绿谷出久整体又恢复成绿色。他一边踢石头一边幻想着自己能偷偷躲到草丛里将树上的人甩开。

 

[那边有人，我们走吧。]爆豪胜己从树顶跳到树下，绿谷出久气鼓鼓的，也不知道这人的运动神经怎么长的，这么高都没摔死。

 

绿谷出久微嗔着说道：[我先说明，到村庄，我们就分开！]

 

[随便你。]爆豪胜己心不在焉，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绿谷出久哑然了，本来他以为对方不会大陆通用语会死缠着自己不放，现在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村庄果然就在不远处，只有十几间屋子，下午时分，村民都在田间活动着，是最常见的村庄模样。有在木柴边用着风系魔法挥舞着斧头劈柴的，有在火堆边通过指尖的小火苗对木堆点火的，有在溪边控制着溪水自动飞到桶内的，也有在田边慢慢走动，然后田地自动翻土的。

 

相传几百年前，世界万物体内都出现了魔素，当时为了抵抗有了意识的魔物，人类、精灵等智慧种族团结了起来，大陆通行语就是当时发明的产物，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大陆已经再次分裂，人族更是分为了四个王国，语言却再也没有变过。

 

而魔法，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即使微弱到只能在指尖点火。

 

两人怎么说也结伴了两天，绿谷出久决定还是在离别前一起好好吃一顿饭。村里只有一个小酒馆，店内一阵醉醺醺的酒味，村民不多，却出现了很多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冒险者，他们的宝剑就那么直接地放在桌面上，随着他们用力拍台，宝剑还会轻微跳起。他们讨论的话题无不围绕着南方的一个大森林，说是那里出现了大型猛兽的痕迹。

 

［这个经常出现的词是什么意思，“巨兽”？］爆豪胜己喝了口酒。

 

绿谷出久看了眼爆豪胜己那杯酒，默默喝着自己的白开水，这次出门已经过去很久，他的钱快花光了。为了付两个人的饭钱，绿谷出久还特意省着用，而爆豪胜己也如他所料那般并没有他们的货币。就在绿谷出久认命地想帮爆豪胜己掏钱的时候，爆豪胜己从怀里抽出了几颗金珠，那里一颗在这酒馆包场吃上几天都够了。当直了眼的老板娘给爆豪胜己找回钱后，他变成了比绿谷出久更富有的富翁。

 

［巨兽，他们说南边的森林出现了猛兽的痕迹，爪子比熊还大，模样像鹰爪一样，还有些粘稠的血洒在了树上。等我们分开后，你也注意点，别去那边。］

 

［南边的森林，你会路吗？］爆豪胜己放下手中的啤酒杯。

 

[我作为一个博物学家，肯定认识啊！］

 

[带我去。]爆豪胜己把剩下的啤酒倒进绿谷出久已经空空如也的水杯里。

 

他一把提起两人的行李就要出门。

 

[喂！我还没说去！]

 

爆豪胜己把金珠弹进绿谷出久的水杯里，金珠噗通一声慢慢沉进了啤酒底。绿谷出久有点可惜地看着啤酒，脱了手套将酒里的金珠掏出。

 

[这不是钱的问题！]

 

绿谷出久一路追着爆豪胜己到了门外，将金珠塞进爆豪胜己的手里，爆豪胜己手是虚的，没握实，金珠丢到地上。绿谷出久看着头也不回的爆豪胜己，捡起金珠，叹着气地往前追。

 

[大博物家，你见过比熊掌大的鹰爪吗？你不用去看看？]

 

这句话戳中绿谷出久死穴了，他还真想去看看，只是他不想和爆豪胜己同路了，但细想爆豪胜己除了说话欠揍一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绿谷出久看着手中的金珠，看着不用自己背的行李。

 

[去就去，你别跟丢就行。]

 

话语刚下，爆豪胜己就把绿谷出久的行李摔回绿谷出久的怀里。被重物撞击，绿谷出久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带路吧，废久。]

 

绿谷出久将金珠放到腰包，背起自己的行李，认命地大步走进了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在南方密林边的小镇休整了一晚，正在那里驻扎的大型冒险者公会正在向别人诉说着密林的怪事，他们说派了好几波人进入了密林，但他们都再无踪影，即使是专门负责传递信息的信使也一样。第二天天亮一早，赶在那一大群冒险者之前，他们沿着冒险者经常走的大路往深处走去。一路并没有见到那些人所说的爪印，零零星星遇到的低级魔兽，基本都被爆豪胜己一刀结果了。

 

爆豪胜己从昨晚开始就心情不好，每次斩杀低级魔兽的时候，都像是宣泄怒气。绿谷出久不解，但也没有提问。

 

爆豪胜己依旧没有改变他吹哨声的习惯，走到一半的时候，爆豪胜己死活将绿谷出久拉离了主干道，主干道外有很多中高级的魔兽，本来绿谷出久并不愿意，可是眼睁睁看着爆豪胜己一个人进入，他又于心不忍，最后绿谷出久再次妥协。

 

绿谷出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欠了爆豪胜己什么，三翻四次都要被对方牵着走。

 

［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你不用剑，也不用刀，更见不到其他兵器的样子。你主修魔法？]

 

爆豪胜己避开话题不是一次两次了，绿谷出久自动自觉地接道：

 

[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不能出门，错过了拜师的年纪，所以不太会冷兵器。至于魔法......]

 

爆豪胜己停在了半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压低了身子，从腰侧抽出了小刀。绿谷出久从没见对方这么戒备过，他跟着压低了身体，环顾四周。一声怒吼，一道黑影从右侧的树上向绿谷出久扑来，绿谷出久双臂交叉想在身前挡住，身体却没有迎来撞击。

 

绿谷出久放下手臂，爆豪胜己正用小刀和一只魔狼僵持。魔狼身侧镶着两颗暗紫色的魔石，大滴大滴的唾液从血盆大口边滴落，它的一边毛发秃了，那撮黑毛被爆豪胜己握在手里。

 

魔狼一跃，却没有飞到爆豪胜己身上，而是跳回了树上，爆豪胜己把小刀飞向魔狼，却只是钉到了树干上。两人四周的树叶不断哗哗作响，绿谷出久后退了几步来到了爆豪胜己身后，爆豪胜己抽出了长窄刀举到胸前。

 

[废久，别说话！]爆豪胜己压低声音向身后那个不断絮絮叨叨的人吼着。

 

[似狼，黑毛，暗紫魔石，前爪发红,似狼，黑毛，暗紫魔石......]绿谷出久的声音徒然升高,[是紫晶魔爪狼！]

 

绿谷出久高声响起，魔狼飞扑，爆豪胜己咬咬牙，一把将绿谷出久扯到身后，挥着刀向魔狼砍去。

 

绿谷出久只觉眼前红布一闪，人与狼就纠缠在了一起。

 

[怕火！紫晶魔爪狼怕火！小胜，你让开！]绿谷出久打开腰包，掏出一个红色的玻璃珠。

 

[你他妈早说！]爆豪胜己手指往长刀上一抹，那些火焰边缘开始变得像晶莹剔透的红水晶，爆豪胜己低吟几句，红水晶喷出了烈火。他在身前一挥，魔狼开始后退，行动也变得迟钝了下来。

 

爆豪胜己火刀平举胸前，以自己为轴快速转动了起来。他袭向魔狼，在半空中晃出了一圈圈鲜红的残影，在他红披风带动的风压下，绿谷出久几乎以为看到了火龙卷。

 

行动延迟的魔狼没躲过爆豪胜己的攻击，皮肉被割开了几道裂口。爆豪胜己在魔狼身后一停，长窄刀自下往上一挑，将魔狼一分为二。

 

暗紫色的魔晶裂了，洒在血水上亮晶晶的。

 

[紫晶魔爪狼的魔晶一碎，就会有很多魔物前来吃它的肉了，它的肉可是高级补品，小胜我们快走！]

 

爆豪胜己将魔狼的大腿割下，随意包好后，挂到了行李上，笑着拍了拍。

 

[晚饭。]

 

绿谷出久没他这么镇定，他拉着爆豪胜己就往动静最小的方向一通乱跑。一直跑到太阳快下山，路上的魔物越来越少了，彻底放下心后，他们在火光还不会太显眼的黄昏时刻，将魔狼腿吃了。

 

[你不是主修魔法，刚刚的对战，你毫无办法。]爆豪胜己将骨头丢进土坑里掩埋，天色已经暗了，那个坑并不明显。

 

[谁说我不是主修魔法......我主修魔法用具！]绿谷出久展示般将自己的腰包打开给爆豪胜己看。

 

爆豪胜己拿起了一颗。

 

[喂喂！小心点！很贵的！]

 

[这是什么？]爆豪胜己一边往密林的一边走，一边将玻璃珠举到半空中左看看右看看。

 

[魔法用具，你不知道吗？满大街的魔法道具店，怎么可能！]

 

绿谷出久踮起脚尖想抢回玻璃珠，却够不到爆豪胜己举起的手，只能气急败坏地在爆豪胜己身边跳来跳去。

 

[这颗白色的是什么魔法？]

 

[照明术，就是一个小光球那个！你快还我！]

 

[照明术吗，是这样用？]

 

[喂！]

 

爆豪胜己一把将玻璃球捏碎，悠悠的光球围绕着爆豪胜己身边飞舞，树影处被光球的幽光照亮。

 

一只人般大的爪印显露了出来，那动物有三根前爪，一根后抓，泥土被戳得很深，完全想象不出那爪子的长度。绿谷出久往前张望，这才发现这堆草丛后不远处的树木全都被撞倒在地，横七竖八凌乱不堪，那动物或者说魔物，体型说不定比绿谷出久在王都看过的魔象雕像都大。

 

绿谷出久吞了口唾液，拉了拉爆豪胜己的披风，慢慢地向后走。

 

爆豪胜己没动，他只是站在原地慢慢地举起了右手。绿谷出久看这个动作千百次了，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他瞳孔一缩，向爆豪胜己扑去。

 

哨声响起。

 

绿谷出久觉得这亮声响彻的不是整片密林，而是他的心脏。

 

后方传来的巨大声响，隐隐像是急啸的风声，又像是猛兽的声吼。四周树上的鸟兽，凄然地叫着飞散，连大地都震动了起来。

 

绿谷出久感到一阵不自然的狂风吹向自己的后背，他紧握着手，颤抖着向后转身。

 

赤红的身躯遮盖了星空，不断扇动的双翼令大地狂风作乱，站在它的身下，绿谷出久如蚂蚁般渺小。庞然大物抬起了头，张开了嘴，嘴里的獠牙像是附着星光，一声大吼，他向天空喷出了一道连天的黑焰。

 

是龙。

 

在绿谷出久大叫起来之前，嘴巴被一把捂住。身后的体温和自己无异，甚至还能感受到那平稳而有力的心跳。

 

绿谷出久望向身后的爆豪胜己，他的头发飞扬在半空中，垂挂在耳边的牙形耳环正在狂舞，而他正迎着大风咧嘴大笑，露出了又尖又大的虎牙。

 

龙，古盖亚语，异于常人的虎牙。

 

绿谷出久的呼吸变得絮乱，张着的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任何声响。他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

 

龙族。

 

是那失落了几百年的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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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7k，本来计划是一篇短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尽量3万多左右完结。不会太长……就普通的恋爱故事！看名字就知道了！←（不止3万，溢出巨多，这个人的话真的不可信…

 

盖亚：大地之神，是众神之母，所有神灵中德高望重的显赫之神，她是混沌中诞生的第一位创世神，也是能创造生命的原始自然力之一。（所以用了这个）